这个人也真是的,该他记的,忘的一干二净。
不该他记的,倒记得清楚!
感觉到宫远徵离得越来越近,虚怀凪坐不住了,感觉他的头都快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了。
本就受伤的患处,现在瘫软又麻酥酥的,实在难耐。
虚怀凪猛地起身,也着实令宫远徵躲避不及。
于是,她的脸擦过他的。
不敢在他身旁停留,虚怀凪想着找点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火炉旁。
炉子早就熄了,药盅还煨在上面,盅里的安神汤一点儿没少。
虚怀凪顿时有点儿生气,她的脸上直接挂着“不高兴”三个字,一点儿也不掩饰。在他面前,她不需要掩饰。
宫远徵看到她脸色变化,倒也不急,还是慢悠悠地走过来。
虚怀凪“公子为什么不喝?”
宫远徵“没说不喝,只是再等等罢了。”
虚怀凪“等什么?”
宫远徵“等你罚我啊?”
宫远徵看见她的耳垂,没有戴耳饰,红的像鸡血玛瑙,小小一个,珠圆玉润,可爱得紧。
虚怀凪“公子贯会打趣我的,不是要罚吗?喝完这盅安神汤,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虚怀凪见他还没个正形,真的很想踩他的脚,狠狠踩!
宫远徵“这安神汤不是时候,你一个人和虚怀逍见面,我本就不放心,哪里还有心思喝安神汤啊?喝了误事怎么办?你要是有危险,我怕分身乏术……”
宫远徵不再逗她,耐心给她解释道。
听完他的话,虚怀凪心里翻涌着暖流。让他喝安神汤,就是怕他忍不住外出暴露自己。因此,她特意在这盅安神汤里加了一些蒙汉散。喝完,不到半柱香肯定昏沉入睡。
她不能保证虚怀逍不出手,但她想保证他不受伤害。
她想保证他在意的哥哥和宫门不受伤害。
她和他第一时间都在为彼此着想,很好,这样就很好。
虚怀凪眼眶发热,旋即有眼泪落下。
看见守在药盅旁的人儿哭了,宫远徵收起调侃的心思,有些慌乱:
宫远徵“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也知道原因了。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宫远徵两手并拢,做出被捕的样子,是让她罚他吗?
他认真严肃的模样真可爱,虚怀凪忍不住破涕为笑:
虚怀凪“这可是公子说的,我要怎么罚,就怎么罚。”
宫远徵“听你的,听你的。”
宫远徵附和道,没有了方才的调笑,朝着虚怀凪举起双手、并拢,一副乖乖就范的样子。
虚怀凪素手拢住头发,散开一缕头发,取下丝带,绑住了对面那人并拢的手腕。
系完,留了一截丝带握在自己的手里,往前一扯,宫远徵身子也随之前倾。
宫远徵没料到她会拉自己,都是被她大胆的动作迷惑住了,一时间没有稳住身子,随着她的力移动。
虚怀凪也没有想到她竟轻轻一扯,徵公子便离得这样近,她有些害羞,说话也支吾起来:
虚怀凪“那就罚……罚公子把这一锅安神汤都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