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如果注定失去

　　墙上挂钟的时针，刚刚转过三点——凌晨三点。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强忍着困意，坐在自己位于蜘蛛尾巷那栋房子的一楼客厅沙发上，看蹲在地上的孟临渊，慢悠悠地掰玫瑰刺、揪玫瑰花瓣——美其名曰，赔偿给斯内普教授的魔药材料。

　　别问，问就是后悔。斯内普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放孟临渊进门，而是应该在发现是他的一瞬间，就直接给他一个“昏昏倒地”，让他把脑子里灌满的水风干了再进来。

　　斯内普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勉强压住了怒意，忍下了在舌尖转了好几圈的脏话：“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孟临渊站起身，在手心蹭了两把指尖沾染的玫瑰花汁，这才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打英镑，展示给斯内普看：“挣了点钱，打算买个房。人总得有个归宿。”

　　不等斯内普回应他，孟临渊又道：“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想找个合心意的邻居。而且我钱不多，贵的地方也买不起。你这儿就挺好啊，这郊区的旧街道、这脏乱差的环境、这恶心的污水河，估计也卖不上多高的价钱。而且等阿狸……”

　　提到阿狸，孟临渊如愿地收获了斯内普的死亡瞪视。他与斯内普对视了一会儿，这才坏笑着挑挑眉：“行行行，我不说了！反正啊，以我对那家伙的了解，他可没那么容易放弃，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斯内普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低沉的嗓音像是诱惑人堕入地狱的魔鬼：“卢修斯前几日传信给我，说如果德拉科再跟你走得太近，他就要把德拉科转学到德姆斯特朗去。他拜托我，多帮他观察一下你们两人的相处情况，有问题……及时写信告诉他。”来吧，互相伤害啊，谁不会呢！

　　“西弗！我的好西弗！你不能这样对我！”孟临渊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斯内普的小腿，嗷嗷地干嚎起来。没一会儿，左邻右里的咒骂声便再次响起。斯内普知道自己的“锁舌封喉”对孟临渊没什么用，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对整间房子施加了消音咒。

　　“怎么，不喊教授了？”斯内普嫌弃地踢了他两脚，“行了！我不信你对卢修斯出手的时候，没有想过如今的后果。”斯内普此时此刻的心理，正应了华国的一句俗语——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被戳中了心思的孟临渊没有说话，只是把怀里斯内普的腿抱得更紧了，就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斯内普俯下身凑近他，低声问：“你想逼德拉科在你和家庭之间做出选择？德拉科还小，你明明有更多时间，用潜移默化的方式，让他更偏向你。你太着急了，孟临渊！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他害怕的自然是，自己再怎么筹谋算计，天道都可能让他的所有努力一键清零。他用了两辈子、两个世界的时间，来对抗名为“命运”的敌人，到头来却每一次都输得一塌糊涂。

　　如果注定失去，那么不如从未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