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你怎么了？苏南清，我没亏待过你。”
半晌无声。
苏南清只是看着，站着，酸涩在心中萌生，眼眶中聚起水汽，最终，苏南清还是离开了。像上次她和沈柳别时一样，不带有一丝留念。
她在心中想：对不起了，沈姐姐，这一别，以后便再也难见到了，不如干脆些，断了念想。
沈柳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猛然回头，却也不见人影。
她觉得喉咙哽咽，嘴唇忍不直哆嗦起来，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过，掉落在地。
…
苏南清回到宫后紧闭大门。
“娘娘？”
“为什么不开门？”
苏南清双手捂住脸，发丝垂落，轻声道：“你们先走，我一个人静静。”
苏南清想：“仔细数来，这世界中，只有沈姐姐真心待过我，其他人…。”
而自己当时却对沈姐姐态度如此恶劣，如今，即将离开，连去道个别，也不成，当真是悲风秋叶。
桌上的烛光一闪一闪，告示着燃油快没了。
…
“娘娘，君上回来了。”
“嗯。”
“那娘娘今日想盘什么样的发饰？”
“艳的，我整个人都要艳。”苏南清神情呆滞，面无表情。
“啊？”
“娘娘以往不是最讨厌大艳的吗？”
“你不必多说，今日特例。”
苏南清在心中叹了口气，以往不能做的，现在要离开了，总要试试新的体验。
而且，沈姐姐第一次宫宴，给我打扮的…
“娘娘，好了。”
苏南清猛然回神，微微扶额，闭眼休息会，让婢女拿来铜镜。
一双妩媚的眼，笑而骄，不笑魅，眼尾上挑，锐利笔直，净透出几分冷艳来。
恍惚之间，感觉自己本该是这样。
一双大红色的宫裙，显得整个人更加张扬。
可这再怎么也掩盖不了眼眸中的凄伤。
…
今日叶寒席从北往回赶，征战胜利，宫中大摆宴席，苏南清想，这也许是个好时机。
去宫宴的路上，心中总是空落，为何会变成这样，自己也只是想与现实生活中的父母团聚而已。
青石板路上落叶纷纷…
“南清——”
主位上的叶寒席懒懒拖长音尾。
“君上，”苏南清毕恭毕敬。
“这才几日不见，苏妃与我为何如此生疏？”叶寒席轻笑一声。
“我…”苏南清一时愣了神。
“哎呦～君上，让苏姐姐落座吧，别误了大家时间。”容柔儿浅笑。
叶寒席挥了挥手，苏南清也反应过来，上了座。
她的位子离叶寒席很近，藏在袖子中的匕首越捏越紧。
轻歌曼舞声中，她也无暇顾及。
终于像下定决心似的，长长轻叹了口气，抬头假装无意识看看四周，把手指在面前的酒杯上敲了敲，顿时有一些粉末落入，她轻轻摇匀。
那是前些日子，她从天师那要过来的，应该管用。
手掌中冒出些汗，她紧握一把，又松开。
“君上。”
苏南清出声。
叶寒席挥了挥手，四周的奏乐顿时寂静。
所有人都向这望来。
苏南清垂下眼眸。
双手举杯：“君上，妾多日不见您，自是思念的紧，方才一时愣神，现在便用这杯酒作为赔罪。”苏南清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手中的酒杯，又从桌上拿起一杯：“君上，妾既然已饮之，那君上…”
叶寒席只是注视着苏南清，半晌，从苏南清手中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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