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被揪下车，丢在地上，身下都是山地和碎石，一群beta男人围住他。
为首的人阴笑道：“你还没分化吧，不过我看你腺体泛红，应该也是快了。”
“你们想怎么样？”
程立浑身都在抖，眼眸里全是害怕的神色。
“呵呵，盯上你好几天了，那商场偏僻，算你长的还不错，想跑吗？放心，我会帮你找个好去处，不是想跑吗？现在就有机会，这有个Alpha打跑了好几个老婆，刚好把你卖过去！”
“我不要！”程立还想跑，beta一把按住他，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有人拿了一管针剂过来，对着他的腺体注射了药液。
程立顿时就动不了了，腺体开始发烫，这种感觉，生理课本上讲过，应该是快要分化了，那些人给他注射的药，很可能是促进分化的禁药。
“送过去吧！”
程立被人扛了起来，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心里的绝望浓郁到了极点。
在山路上转悠了十几个弯，程立只觉得越来越热，还有些喘不上气。
“大哥，求你，放了我吧，我手上还有几千块，都给你。”
扛着他的人没说话，程立开始乱动，那人这才敲了他后背一下，骂道：“再乱动，我就强了你。”
“我不要去，我很快就要高考了，就差一点……你放了我吧……”
这人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想到自己的未来，程立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为什么，明明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要顺利考上大学，他将来还能有许多机会，到现在，什么都是枉然了。
不如死了，这个念头一旦涌现出就再也压不下去了，他在这世上，本没有什么挂念的人，只有黄老师，还有凌珣，想到凌珣，他更委屈了……如果他没有答应再去见凌珣，就不会出来找兼职，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再经过一道崎岖山路时，抗他的人走的慢了些，程立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那个拐弯下面就是山崖，如果能跳下去，要是一次死了就算了，至少不用被折磨。
看准了时机，程立奋力咬了男人一口，男人把他从肩上摔了下来，程立顾不上身上的痛，径直冲向悬崖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
耳边是风声，程立觉得，自己这次，应该是要死了。
也许是老天爷眷顾他，他并没有死掉，浑身痛的像是快死了，他没有睁眼，感觉的出，自己应该是躺在床上。
“你是不是醒了？感觉怎么样？”
听声音，是个温柔的姐姐，程立这才睁开眼，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看标识，是霖江市人民医院。
跳崖之前，他四周都是大山，不像是有这样医院的地方，他是不是在做梦？
护士小姐给他烤了一下体温，“你醒过来就好了，都昏迷好几个月了，你身上好几处骨折了，腺体也有点损伤，你家人电话记得吧？警察等会儿也要过来。”
“姐……姐姐，我是孤儿，没有家人，我腺体怎么了？”
护士顿时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不忍心说下去了。
“你先养病，病情等你好些，医生再告诉你。”
护士收起体温计出去，没一会儿，病房里来了两个警察，都是beta。
警察阿姨问了他一些问题，程立回答的很慢，脑子像是慢了半拍，要想好久。
“对了，你被注射药物的时候，看清是什么样子的吗？”
程立哽咽了一下，当时的痛楚历历在目，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想了许久才说道：“我没太看清，那药，好像是红色的，其他的不知道。”
“你放心，那些人都被抓了，好好休息。”警察出去后，程立试着想起来，刚抬起头，就觉得脖子痛的都要断了。
他躺了几个月，现在是几月份了？
艰难爬起来按了护士铃，来了人，程立急忙开口：“姐姐，现在是几月份，高考还没考吧？”
护士愣了一下，拿出手机给他看，“已经是七月份了。”
寒假他被绑走时是二月末，现在七月，高考已经结束了……
想到自己多年读书的努力就这么没了， 程立难受的心口狠狠一痛，他费力的抬手捂着胸口，那阵疼还是让他难受的不行。
“你别哭啊……”护士急了，递了纸张给他。
程立没接，冰凉的泪水落在手上，才将他从痛楚中略微拉了出来。
“姐姐，谢谢你，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需要联系朋友来看看你吗？我可以把手机借给你用。”
程立摇摇头，双眼无神。
错过这次高考，他的信用值会记减少，最重要的是律法早就写明，高考只能报名一次，错过这次，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总是差一点。
七岁那年，原本有一户姓易的人家要收养他，但是体检过后，人家却反悔了，只差一点，他能有个家。
去年，凌珣对他记好，他有了第一个朋友，也有了第一个心动的人，差一点，他或许能真的和凌珣在一起……
现在失去了考大学的资格，还真是，他人生的运气总差一点。
又在医院治疗了几天，程立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医院的账单也砸在他头上，好几万，他怎么还的上。
出院前，程立带着身份证去了院长办公室，写了借条，保证书，都不行，院外无奈的表示：“医院没有这种先例，不能开这个口，否则，大家都来欠钱，医院还怎么运营？”
最后还是科室的几个医生护士看他可怜，私下筹了一点钱帮他，程立给每个人都写了借条，答应会尽快还清。主治医师白羽陵在他走前才找他说了他腺体的事，“你本来就快要分化了，禁药催化，影响了腺体完整性，另外，你摔下山崖后，腺体也摔伤了，以后，怕是需要长期治疗才能恢复。”
程立低着头，无助的揪着手指。
白羽陵不忍的告诉他：“鉴于你没有家人，我得跟你说清楚，按照法律，如果在二十二岁之前治疗不好的话，你就没有信息素，腺体不完整，第二性征无法登记到身份信息里。”
这就意味着，等二十二岁以后他会变成黑户……一旦被举报会被投入监狱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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