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

老天师把视线从云卿背上收回，落在风星瞳与林俊彦身上，像在掂量两块新入手的璞玉。

"既然留下，就得按龙虎山的规矩来。"

张之维声音不大，却压得满场夜风都静了三分。

"每日五更起身，六演金光，七炼雷音……午后自修，傍晚考教。扛得住，就学；扛不住——"

他抬手遥遥一指山门外的千丈石阶，"自己滚下去，别等我送。"

林俊彦脸色当场绿了：

"五更？！老大，我凌晨一点才睡啊！"

云卿袖手旁观，懒洋洋补刀：

"再抱怨，就四更。"

风星瞳却先一步躬身行礼，收起了平日里的轻佻，郑重其事：

"谨遵师叔祖安排。"

一句"师叔祖"把辈分喊得明明白白，也等于把老天师的大腿牢牢抱住。

旁观众弟子暗暗咂舌——天下会二少爷，果然人情练达。

老天师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又看向云卿：

"丫头，你也一起留下来吧！"

云卿扬眉，不语……

"留下陪这两个小子一起听课。"张之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回绝的霸道，"免得他们偷懒时没人抽鞭子。"

林俊彦瞬间瞪大眼——魔鬼训练还要配个监工？

风星瞳则低头掩嘴，肩膀可疑地抖动：太好了，又可以跟云卿待在一起了……

云卿沉默半息，忽地轻笑一声，"行。"

“既然你不愿继承天师度，”老天师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就和他们一起训练吧，也算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老天师一句话落地，张楚岚整个人瞬间石化，

“补偿？”张楚岚嘴角一抽，“啊！老天师，这不用…不用吧……？”

“啊！”林俊彦一听，瞬间乐开了花，像是中了彩票，扑过去一把搂住张楚岚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张楚岚，你也逃不了！哈哈哈！咱们五更见！”

张楚岚：“……”

他试图挣扎：“老天师，真的没必要吧？我这才刚打完一架，精神还没缓过来呢……”

老天师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朗声大笑，声震屋瓦："好！就这么决定了！明日起，你们三人同进同出，功课一样，考教一样，偷懒——一起罚。"

他转身负手，道袍猎猎，月色将影子拖得老长：

"今夜先歇，客房已备。明日五更，钟声一响，记得到场—"

林俊彦缩了缩脖子，小声哀嚎：

"完了，真的要把小命交代在龙虎山了

风星瞳拍拍他肩，压低嗓音：

"别怂。想想老天师弟子这层身份拿出去多拉风——以后泡妞简历直接写'师承绝顶'。"

"拉风个鬼！"林俊彦哭丧脸，"我发现自从到这个龙虎山来，我就没睡过一个懒觉！"

云卿走过两人身边，一人给了一脚："回房，睡觉。再废话，今晚绑你们挂到树上整夜”

冯宝宝凑过来，认真补刀：“张楚岚，你放心，我明天会帮你占个靠近讲台的垫子，听得清楚，睡得踏实。”

张楚岚：“？？？”

风星瞳在一旁轻咳一声，努力压下嘴角：“张兄，记得多带件外套，早上冷。”

张楚岚：“……我谢谢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