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31

谈是谈掰了，姚玉玲走之前也还要刺激马燕一把。

“对了，马燕，你可记得你要管好你的汪新啊，汪新也老大不小的了，别你惦记了他这么久，回头他跟别人结婚了，那你不是什么都没捞着吗？多可怜啊。”

“用不着你管!”马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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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燕就是一根筋，为人不圆润，也不擅长在商业场里和别人打交道，也不懂得看人脸色下菜，但是姚玉玲就是八面玲珑的那种性格，她见谁说话都嘴甜，但也不会听了哪个陌生人的话都信。

实际上，她带着三千块钱，先去的是义乌，采购的主要是纽扣、拉链、发绳这样的小物件，因为这样的小物件胜在轻巧。同样的东西放在南方只要几毛钱，放在北方要几块钱，中间就是显而易见的差价。

她把采购回来的东西用麻袋扛着，带上了列车，带回北方卖，做门面的店铺需要钱，所以她就直接摆摊子卖。

直到有一天。她的摊子来了一个客人。

“老二，怎么会是你啊？”姜吉道。

姚玉玲一抬头就看见女生一张圆嘟嘟的脸蛋，喊道：“老大。”

“你可是北大出来的高材生啊，怎么能在这里摆地摊？”老大的本名叫姜吉，大概是大学时期相互之间称呼都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所以想老大的本名都是姚玉玲回忆了一会才想起来的。

姜吉没有想到姚玉玲竟然沦落至此，明明读书时候她是四个人里悟性最高的那一个，连教授们都是对她赞不绝口，本来以为她也应该是四个人里混得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尽管姚玉玲摆摊的时候也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但是姜吉就是在脑子里脑补了姚玉玲受了多少委屈，满脸酸涩心痛地帮着姚玉玲收了摊子，就说要请她去吃饭。

她们两个吃的是路边摊。

“老板，面里肘子肉多加一点，我大姐喜欢吃肘子肉。”姚玉玲朝老板喊着道。

“多加要加一块钱啊。”老板道。

“加。”姚玉玲道。

“你还记得我爱吃肘子肉啊?”姜吉道。

“当然记得啦。”

“老二，你要是碰到了什么难处就跟我说。”姜吉胖嘟嘟的爪子捏住了姚玉玲白净纤痩的手，道，“你这双手应该拿笔拿书，而不是一辈子和杂货打交道。你有啥不能跟我说的？我可是睡在你上铺的人啊。”

“我当然记得，你睡在我上铺，你翻个身，我下面都跟地震一样，你打个呼我都能被你吵醒。”姚玉玲笑着调侃道，“老大，你不用替我担心，其实我不会亏待自己的。”

“你要是不亏待自己的话，能在路边摆摊啊?”姜吉道，“老三是在大学里当教授吧，要不找她给你介绍一下工作?你也能轻松一点。”

“不是……老大，我就没有你想得那么惨耶。”姚玉玲道。

“两碗面来了。”老板道。

姚玉玲道：“老大，我吃不了这么多，这里面一半的面夹给你吧。”

“我就知道你胃口小。还跟以前读书时候一样。给我吃，给我吃。”姜吉道，“老二，你可就是想让我长胖啊。回头我又胖了都怪你。”

“当初我有没有让你跟我去未名湖跑步？嘴上说着要减肥，但是从来都没有减过，我死拽着你，你都不从床上起来。”姚玉玲道。

“太累了，我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