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14

牛大力……没死。但是他自从感情不得志之后，就整天旷工，也不去铁路局上班，就整天只知道在家里喝酒。

一个不翼而飞的消息叫铁路大院里传得沸沸扬扬，姚玉玲收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了，没想到他们这大院里居然出了一个中文系的大学生。

姚母欣喜得不行，脸上带笑，见了人，都要说一说她闺女考上北大的事，这是在恢复高考的第二年，能考上的概率几乎是微乎其微，更别说是清北这样的，也不怪像这样一石惊起千起浪了。

不少人好奇姚玉玲到底考了多少分，但至于姚玉玲的高考分数究竟是多少，铁路大院里没人知道。

因为高考试卷属于机密，所以考生的高考分也属于机密，教育部虽有存档，但是不对外公布，一般也不让查成绩，连考生自己也不知道分数多少。大学录取学生只划了一条录取分的标准线，考生也是估着分填志愿。

问，有人会不会惊诧于姚玉玲以前都没怎么读书？这一回居然突然变成了一个学霸，会不会引起人的怀疑？这高考，也是说不好的事。高考落榜的人，有的人是本身学习不好，基础比较差，有的人是平时学习好的，但是也落了榜，反倒有的学习不好上了，这也是个例的事，因为那录取概率太低了，谁也说不好。

邻里更是乐得沾一份福气，他们和考上北大的大学生住在一个院子里。平时小姚这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真是……手里说出一个王炸就出一个王炸。

有人欢喜有人愁。

马魁一家人围坐着吃饭，马魁就叹了一声气，道：“孩子说估分之后这次数学考了八分，别人家的孩子……”

“算了，我们也不和别人家的孩子比了……”马魁的妻子，马燕的母亲王素芳道。

偏偏考上北大的人是谁不好？若是哪个不认识的人，马燕都不会这么心里不平衡，说这是天赋的事情，可是这个人是姚玉玲，是汪新喜欢的姚玉玲。

马燕道：“去年我都考了一次了，今年还是这样，我早就不抱希望了，考考考我也考不上，读书有什么用？”

“不行，你就是要好好读书，争取能考上……”马魁道，“你要有空就去请教请教小姚，这住得近嘛……”

“这饭，我不吃了。”马燕重重撂了个筷子就走人，对马魁全然没有一点对父亲的尊重。

马燕的房门被重重的关上。马魁喊着道：“我说你两句还不行？”

王素芳道：“孩子他爹，你就别跟燕儿计较了，她心里正不痛快着。”

马魁道：“哎，都怪我这些年在里面坐牢，亏欠了她，没有好好地教育她。读书才是出路啊……”

*

汪家。

汪永革正坐在菠萝格沙发上看着报纸，那新闻上登的是高考满分作文。

高考作文的文题是《速度问题是一个政治问题》，这是源自华主席在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上的说话，谈的就是种花家的发展和速度快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