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重光27

随月的面色骤然从方才的欣喜如同当头被泼了盆冷水一样变得黯然下来，她眨了眨眸，眼中渐渐蒙上了水雾。

随月这么说，师兄就是不肯答应了？师兄真的一点也不愿意和我结为道侣，也不愿意与我同拜天地，只是我一厢情愿，错付相思吗？

随月分明十九年前师兄是钟情我的，难道如今就变了吗？我向师兄倾诉心意，师兄不能有一点为我动容吗？师兄，我同你说过，这十九年，我一直陪在你身侧，如影随形。

她右手一挥，屋子里就多出来一个极大的木盒，她打开盒子，里面堆满了数不胜数的叶雕，被随月一把把地捧着送到重光的眼前，每一片叶子都是独一无二的，连着上面雕刻的人也无一不是重光的模样，只是每一片叶雕各不相同，仿佛一个个场景浮于眼前。他在喝茶的模样，他在笑的模样，他在沉思的样子，他在练剑的模样，一举一动，最难得的是那气质和神韵好像栩栩如生。

“随月，你……”重光眼神震撼。

可是下一刻，随月就把这些曾经不知道倾注了多少心血和爱意才雕刻好的叶雕随手扬起，就好像不值钱的叶子一样，任它们如金色蝴蝶一样漫天飞舞。

她抬了抬首，目光凝视着，身形摆动着，也随着这些飞叶旋开，好像是在缅怀着这整整十九年的光阴，那飘扬起来的大红色的裙摆如同被天边的朝霞染过般。

可是这些飞叶在空气中划出弧度，最后还是纷纷落在地面上。

她眼中含着一汪水色，梨花带雨般，她手捂着眼，湿润了指缝，脸上却陡然转为了一种自嘲的失笑，道。

随月道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师兄，我以为我是站在局外看玄霄和夙玉他们，原来我也不过是局中人尔尔，何曾跳脱一个情字之外?

她分明笑着，却满面哀伤，看得重光心如刀绞，他目光不忍，着急忙慌地想要解释道，“随月，不是这样，是师兄的错……都怪师兄，师兄不是故意辜负你，只是不想毁了你……师兄……”

重光越解释越急，他本就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

随月罢了，罢了，师兄，你就不要哄我了。你口中说出的话太让我伤心，我就不愿意听了。

她摇着头，擦了擦泪痕，就转过身去，走到桌边，拿着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是为她自己倒的，另一杯是重光的。

随月师兄，我倾慕你太久，连我自己也说不清，这一份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圆我一场梦，饮了这合卺酒好吗？

她将酒杯送到了重光唇边，随着酒杯倾斜的弧度，合卺酒一点点入了重光的口。

随月师兄，喝了合卺酒就是夫妻了，可是你既不愿和我结为夫妻，所以我不勉强，这杯酒不喝也罢。

她手里握着的另一杯酒，尽数倒在了地面上，只余哐当一声，是空杯子掉了下去。

随月我不稀罕，也不愿意委曲求全。只要救了你的性命之后……如你所愿，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不知道为何，重光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连随月的人影也像在他面前摇晃一样。

她在酒里动手脚了……

他身上绑着的大红花球被女子洁白柔软的纤指解了下去，接着是腰带和褪下去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