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曜珠佩在夙瑶之手,随月就不得不受制于夙瑶,所幸的是夙瑶并不知晓随月和曜珠佩之间的秘密。
随月咬紧牙关,忍着痛一掌挟着灵力,猛地向着夙瑶打去,夙瑶就跌飞了出去。
重光立即爬过去,带伤的手摸索在地面的泥土和小石子间将曜珠佩像是珍宝一样地拾了起来,揣入怀里,用自己身上的衣衫布料擦拭着。
夙瑶仰头看向随月,但见她肤若凝脂,蓝紫色的衣衫曳地,身姿宛若一副绘着江南光景的画卷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她站在那里,似是池塘里盛开的莲花,为一层薄薄的霜露所罩般,朦胧了出尘的容色。
夙瑶的心跳像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她的容颜停留在了十九年前的模样,竟半分也未变,夙瑶不知道这是因为随月在十九年就已经死了的缘故,而非是驻颜有术。
随月看重光的时候分明是温柔又担虑,带着说不出的心疼,像是春时里的轻风那般柔,可这时看着夙瑶时就只剩下了冷意,尤其是这样的对比,叫夙瑶心底越发蔓延出一种不平衡的古怪,夙瑶的声音甚至尖锐了几分。
夙瑶随月,你竟然为了重光打伤我?!
随月滚。
随月不欲和夙瑶多言,只想和在最短时间逼退夙瑶。
不可言说的忌妒蒙蔽了夙瑶的内心,以至于夙瑶根本没看出随月眉梢微蹙,强压着一种苍白的痛色。
夙瑶我还会来找你!
夙瑶一走,随月身形摇晃了几下,两膝一软,就要倒下去,全靠她手掌撑着地面,才没摔倒。
重光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奔到随月身边,和随月相互扶持着,他竭力地一遍遍擦着曜珠佩,指腹从上面划过,却遮不住在曜珠那一片如海洋般的深蓝里表面上蜿蜒开的一道细微的裂缝,他声音嘶哑道。
“随月,你快看,怎么会有裂痕?怎么会……”
难怪这么痛,原来是曜石被夙瑶损坏成这样了,随月内心几乎想把夙瑶骂上一百遍,……我可谢谢你啊!
“是不是它变成这样,你也……”重光一抬手,就是重重地朝着脸上甩了自己一耳光,“都怪师兄没保护好你!”
随月师兄,没关系,没事了,没事了,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随月手里捧过曜珠佩,将绳链戴在了重光的脖上,她的魂魄栖身在曜珠里,所以她无法自行保管曜珠佩,若要问她在这世界上最信任的人莫过于师兄了。
随月师兄,你被夙瑶伤得不轻,我先帮你疗伤。
重光看着她的面色,道:“可是你的身体……”
随月我只是损了些元气,一会儿调息一下就好了,
随月和重光相互搀扶着,回了屋子,两人盘腿坐在榻上,随月气沉丹田,提起内息,将灵力贯于双掌中,按在了重光的后背上,把灵力慢慢地汇了过去。
先给重光治完伤之后,随月这才坐在那里,阖起双目,为自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