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雪长老逝世的突然,出于晚辈的尊重,宫尚角并没有急着成婚。
而原来的绊脚石老大哥——宫唤羽,宫尚角已经放弃他了。
毕竟宫唤羽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现在一天天想着的就是把孤山派的水寰剑法学会。
剑谱是他从无锋带出来的那些遗物中找到的。
堪称废寝忘食、日夜不辍。
宫尚角不想等他了。
他要娶老婆。
所以距离无锋覆灭的三个月后。
宫门迎来了难得一见又蓄谋已久的喜事。
执刃大人,大婚了。
红绸遍地,礼乐奏鸣。
高朋满座无虚席。
宫门在宫尚角的带领下,不再偏安一隅,更是灭了无锋。
于江湖上威名赫赫,亦胜友如云。
高堂上,泠夫人眼中噙着欣慰与担忧交织的泪水,角宫宫主轻轻将他揽在怀里。
徵宫宫主见状,也蠢蠢欲动的想要伸手,结果被渝夫人一巴掌拍落。
只能委委屈屈的转头一巴掌拍在宫远徵肩上,轻叹道:“远徵啊。”
语气似乎是可惜,又似乎是疼惜。
宫远徵才不管自家爹爹的抽风,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眸里面全是红衣曳地的姑娘。
明明想要看的清楚,再牢牢的记住。
却仍然控制不住视线的模糊。
一身喜服的姐姐,真好看啊……
“姐姐是这世间……最漂亮的姑娘了。”
“也应当是,最幸福的姑娘。”
一只小蝴蝶停留在他的指尖上,闻言轻轻扇动了一下的粉红色蝶翼,宛如盛开的桃花在缓缓的呼吸。
是玉衡给他留下的那枚虫茧,破茧成蝶。
宫朗角知道泠夫人对他的担忧,对母亲笑了笑,“娘,我很高兴。”
声音很轻,很柔。
眉眼温润、风姿清雅的少年稍稍仰起头,望向天空中如金丝般的光线。
越过光线,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哥哥,这把短刀好看。”
“姐姐!”
“姐姐……”
“嫂嫂。”
宫朗角扬起唇角,声音散在风中:“君子有九思……姐姐,我学的……好不好……”
至于后山,宫尚角早就对他们说过:“此后,山高海阔,来去自由。”
“不必再为宫门自囚困守,自当去看想看的景色。”
所以后山的人也都参与了这场盛大的婚礼。
作为看客。
雪重子已经是长老了,他眉目清隽,眼眸澄净,眼里映出的红是他全身唯一的艳色。
雪公子站在他身边,少年好像长大了,“雪重子,我不想去看海了,我想去枫诃山庄,看桃花。”
看那雪地里面永远开不出的灼灼其华。
雪重子没说话,早在抱着花灯彻夜未眠的晚上,早在那场三域试炼,早在雪宫一遍遍舞刀时。
他就明白了,留不住的,等不来的。
大寒之后,是立春。
可是雪宫,难见一春。
月公子没有来,或者说,来不了。
本来今日并不是怨蛊发作的日子,可到底是情怨难自抑,他疼的晕了过去。
月宫一如既往的冷清,大片大片的湘榆花盛开着。
是月公子用药让它们永远盛开,可强求就是强求。
不是湘榆花开的时节,这些湘榆花的药效自然比不上天然花开的。
也……照亮不了月公子的至暗时刻。
草莓籽儿感谢宝子月会!!!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