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厅内,因执刃在后山进行三域试炼,宫门事务暂与三位长老管理。
宫尚角负责与宫门外各个家族交好及通商,因此按时同三位长老回禀详尽。
“禀长老,宫门外有二人求见,说是…来宫门寻人。”
侍卫禀报时也颇摸不着头绪,江湖皆知宫门难进不出,像这般大咧咧在门口吆喝着要进来的 几年也碰不上一回。
这寻人就更加奇怪了。
“这二人都是何等相貌?”
宫尚角算是见过最多的宫外之人的,便如此问道。
“一名中年男子,一名年轻男子,皆身着不曾见过的服饰,瞧着、瞧着倒不像中原人。”
不是中原人。
这几个字本陌生的很,却立刻令宫尚角忆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来。
“不知三位长老可曾想起前日淮公子所中蛊毒?便是中原罕见。”
一语惊醒梦中人,月公子坐不住了, “花长老雪长老,他们既在这个时间找上门来,没准会与淮卿的蛊毒有关!”
“这…可宫门向来没有迎接外来访客的规矩。”
两位长老面面相觑,守了几十年的宫门族规最近频频破坏,对于墨守成规的老人来讲,有些过于刺激。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尚角拙见,宫门闭塞但无锋无拘,实该破而后立,方才能够破茧化蝶。”
宫尚角掷地有声向长老躬身行礼道,墨发微乱,说明了他毋庸置疑的决心。
“合该如此。如今无锋于宫门,是心腹大患。可宫门对于无锋而言,已然不是一个严密的铁桶。”
月公子在一旁帮腔,二对二平局,长老们瞧了互相一眼,花长老显然犹豫了。
“那便请二位客人入羽宫执刃殿,尚角你去迎来,留下一同见见罢。”
“是,尚角遵命。”
——
玄铁大门外,父子二人在一边的茶馆里正襟危坐。
“阿父,将血蛊交给那人真的不会令阿黎受伤么?”
姒卓有些担心。
“若他连区区血蛊也熬不得,便是没有得到阿依拉的血脉,也自然无法继承氏族的一切。”
“一如他那愚昧的父亲,妄图以那血脉低贱的外族身份迎娶你高贵的阿姑。”
言及此,想起当年那个只用一张脸就哄得阿依拉昏头转向的蠢男人,姒夷面露鄙夷。
姒卓挠了挠头,表情悻悻。
他怎么觉得那位姑父对阿姑是真爱呢?
听说自阿姑逝后,他再未娶亲。
“瞧瞧,阿依拉逝世一十二载,却从未见他来氏族里祭拜过。你阿姑那时多么美丽,族中多少青年向她表达钦慕。”
“若不是因为为他生了孩子,怎的会衰弱地如此之速?以至于没过三十岁生辰就早早去了。”
姒夷愤愤道,提起那早逝的妹妹他便好似有着说不尽的话。话里行间,无不表达了对那蠢男人的厌恶。
阿父也只有在提起阿姑时才会露出怀念来,不过那位姑父为什么从未来氏族里祭拜?纯粹因为阿父不许他进入斯娅索山脉一步。
不过阿父此刻似乎忘记了这回事,姒卓非常有眼力见地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