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步步,千夭看着她走进阵法中,那白发老妪化为一名娉婷女郎,一袭蓝衫,回眸间,眼波流转,如秋水顾盼，她回眸一笑,风情万种

  师青玄与千夭对视一眼,踏入阵法,那是一个传送阵

  “还是这幅样子顺眼”,她伸了个懒腰,那只篮子松松的挎在手腕上,她转过身来,浅笑道:“二位不是为了我的珠串而来的吧”

  她那青葱玉指之上绕着几串珠子,千夭道:“本来只是路过,可惜看见了你那珠子,上面串的是人的眼珠吧?”

  “姑娘好眼力!”,她拍手笑了起来,炫耀似地举起了手,“好不好看?”

  “你还在笑!”,师青玄已祭出了风师扇,随时准备动手.

  那女郎微微错锷，跳开一步,以手掩口,“神官?”

  千夭瞄了他一眼,随即召出闪影,那女郎眨眨眼睛,"啊呀"一声,“我可是个正经商人,不害人的，二位大人找我何事?”

  “胡说”,师青玄看着那几串珠子,脸色又黑了几分.

  “这可都是她们自愿与我交易的”,女郎掩口笑道,伸出纤纤二指,尖锐的长甲刺入肉中,滴滴鲜血溢出,她却面不改色,猛然发力,竟是一下将自己的头盖骨给掀开了！

  鲜血喷溅,师青玄将千夭往身后一拉,随时准备结盾

  但那些血液并没有流得到处是,而是会集在一处儿，成了一面镜子似的平面

  “听说,您这儿可以帮人达成心愿?”,那是一名身着戏服的女子,脸上浓妆还未来得及卸下,她怯生生地开口,一双眸子希翼地瞧着她

  “自然”,她笑着,又道:“可你能给我什么?”，说着,她拨弄指尖珠串,那颗眼珠正对着女子,“你的眼睛不错,怎么样?”

  她看向女子,女子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有那么灵吗?”

  “你，试了便知”

  “……好……”，女子全身都在发抖着,她笑意更浓,向女子伸出手去

  城中一名戏子失了双眸,一名落榜书生平步青云

  都说那书生倒霉,批卷时没改到他的,这才落了榜,好在苍天有眼,答卷找着了,而那名瞎眼戏子,此前不过昙花一现,没了那双如转秋波的眸子,又会有何人问津?听说,在不久后上吊自尽了.

  “换黄郎的前途……”,戏子说

  于是，她的双眸便成了女郎手上的珠串之一

  戏子的双眸,自是远胜于那些寻常人的,女郎爱不释手,常佩于腕上、指尖

  “很傻,是不是?”,女郎轻笑出声,“她为她的心上人付出双眸,却换得他人抛弃,那人拿了她的卖身钱去讨好上级,她还拿自己的眼睛换他的前途,最后落得个吊死的下场,是不是傻透了?”

  “吊死?”,千夭重复一句,不应说是"自缢"或"自尽"吗?"吊死",莫非，是他人所为？

  女郎笑得疯颠,一边拍手一边道:“可不是?她那心上人要娶丞相小姐了,怕她纠缠,让心腹把她勒死吊起来,装成自缢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她神色莫名奇怪,大多是嘲笑,却带着几分感慨、怜悯,甚至,好像还有一丝悲凉?

  “多傻的姑娘”,她道:“可惜又成了这种丑东西……”,说着,她的手轻抚过脸颊,双眸间竟映出几分莫名的怀念之色

  “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