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叶红鱼

让她有些惊讶的不是张楚岚没有告诉她他的计划，而是连宝宝都没有告诉她张楚岚让她去做什么，她和宝宝几十年相伴，她有什么都会跟她说，可现在不一样了，不过这样很好，视线落在脸上脏兮兮蹲在陈朵旁边的宝宝身上，眼中带着笑意。

正准备从其他方向悄悄包抄陈朵的临时工看见突然突然窜出去的冯宝宝，都呆滞了一瞬。

蓝牙耳机里传来黑管气恼的声音，“张楚岚！叶红鱼！你们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不牵住你们那个天兵！”

几天的相处他们也算看出来了，陆北这三个临时工，性格迥异，张楚岚思虑周全颇有城府，叶红鱼实力不凡但不通世故或者说是不想去通人情世故，因为实力够强，所以说话做事从不将人放在眼里，而冯宝宝则是呆得不像话，但战斗力很强。

叶红鱼摘下了右耳的蓝牙放进袖袋里，声音太大了炸耳朵。

冯宝宝已经走到了陈朵那边，蹲在了陈朵的旁边，老孟担心得直接跳了出来想阻止。

“嘟嘟嘟——”手机里保卫萝卜的游戏声音，原来陈朵自己做了选择之后，就来了这里等他们，觉得无聊就玩起了游戏，玩的还是保卫萝卜，不过她明显不怎么会玩，眼看怪物就要突破防线吃到萝卜，冯宝宝在一旁赶紧提醒，“雷！快放雷！”

“放雷？”陈朵一脸懵逼。

冯宝宝理所当然道，“买…花钱买……”

陈朵表示，“我没钱……”

“没钱就死咯。”

“哦~”

两个人的脑回路莫名其妙地就对上了，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玩游戏气氛融洽，临时工们也都从暗处出来了。

“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管问宝宝，没有得到回答，轻叹了一口气看向陈朵，“陈朵！”

陈朵将手机收回兜里，“就在前一天晚上，她一个人来找过我，她把我的事情又详细地问了一遍，最后她还问我……所以我决定等你们。”

“我自己选的。”陈朵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张楚岚突然表现得激动，“宝儿姐！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和大家打招呼！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如果搞砸了后果多严重……”

话还没说完就被**球叫停了，而这也正是张楚岚想要的。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陈朵下意识地向给了她选择的宝宝求助。

可惜冯宝宝也不能给她答案，“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骗我？”陈朵质问冯宝宝。

“没有，怎么办你问他们吧，这些人主意多……”冯宝宝指着其他临时工。

老孟立马看见了曙光，刚想说让陈朵跟他们回公司，就被**球给拉住了，现在大家也都明白了，陈朵要的不是别人帮她做决定，而是给她选择让她选。

“对的，陈朵你可以选择跟我们回去，回公司！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我可以申请调去暗堡！你，还可以选择，你……你……”老孟说不出那个字，求助地看向其他人。

“死。你还可以选择死！”张楚岚的话让他不用纠结了。

听了他们的话，陈朵陷入了思考，老孟还在极力劝说其他人，让他们放过陈朵。

“我死。”陈朵轻轻开口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

或许是陈朵的经历让这些临时工同情，如今她的境况让他们联想到了自身，颇有兔死狐悲之感，所以对陈朵也表现出了难得的温柔。

肖自在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柔和的笑容，或许是平时笑得比较少的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此时一笑牵动肌肉，那笑容看着有些怪异，肖自在又给了陈朵一个选择，“陈朵，选择…还没有完哦，在不伤及其他人的前提下，你可以选择这当中的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终结你的生命！”

闻言陈朵睁开了眼睛，眼含期待，“真的可以么？我自己选？”

“可以！”

“我也可以选择自己动手么？”

陈朵的话让肖自在惊讶了一瞬，“啊？当然可以！”

黑管也开口了，“既然老肖都这么说了，我就补充一点吧，一不能直接或间接伤害到任何人，二我们要见证你的死亡，只要能够满足这两点，从现在开始24小时内，你是自由的，在这24小时内，你的任何选择，任何要求我保证这里没人能拒绝你。”

陈朵确认黑管说的是真的，站起了身，脱下了身上的隔离服，露出了满是伤痕身体，都是被蛊毒侵害而留下的，看着那些骇人的伤疤，叶红鱼眼神微微晃了一下。

世上永远有比她活得更辛苦、更痛苦的人，她从不怀疑，可看着陈朵身上的伤，还是难免惊讶，苦难这种东西果然不值得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