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讨厌她吗”

纪川泽听见蔚然的话，低头苦笑。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

他看得出来她喜欢的不是他，他知道她喜欢的是成枫。是成枫，不是他。

谁都不知道他刚刚有多期待她的回答，像一条鱼浮出水面，阳光打在鳞片上鲜艳无比，答案又如同地球引力将他拽进水面，沉到深处。水面风平浪静，好似刚刚的一跃不曾出现，一切都是梦影。

纪川泽抬头看着她，下定了某种决心：“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没有用“也”，他不觉得自己的喜欢比成枫迟，不是后者。

蔚然手上的筷子停住，她犹豫了一阵儿道：“我…我给不了你答复。”

“我知道。”

你喜欢的是成枫，又怎么会为了我给出答复。

“我一直都拿你当朋友。”蔚然继续道，“我感觉的到你对我很好，所以我也尽我所能的对你好。只是，感觉是说不准的，我喜欢成枫，我不能耽误你。”

“好。”纪川泽冲她笑，“我们就做朋友。”

成枫第二天没来上课，蔚然看着旁边空荡的座位，叹了一口气。她回家给他发消息：“你生气了吗？”

消息一发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异常明显。

他这是生气了。

蔚然问流深：“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流深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成枫这两天身体不舒服。”

蔚然回到座位，旁边的空气都是冷的，也许她真的做错事了。

成枫躺在床上，眼底的青黑明显。他两天没去学校，也不知道蔚然怎么样了，她们可能已经在一起了，又怎么会想起他。

成枫给班主任发消息，请示换座位。碍着成绩的样子，任磊答应的很快，问他想坐哪。成枫按着班级座位的对角线，坐在姜随心的旁边。

蔚然刚进教室，走到座位，正高兴看到成枫的身影，却看见他在收拾东西。

“你去哪？”蔚然出声问。

没有回答，成枫搬着东西往前面走，蔚然不自觉拿起他的东西帮他搬，没成想被男生冷冽的声音吼住“松开”。

蔚然把东西放下，眼睛里蓄起眼泪，她不懂，怎么他的态度变得这么快。

成枫把东西搬走，余光看到蔚然掉落的眼泪，他心里一紧，脚步停住，由狠心往前走。

蔚然一节课都心不在焉，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走，换掉座位，就这么讨厌她吗？

她写好纸条，想知道为什么这样，他为什么生气。走到成枫面前，她把纸条给他。

眼前是女生的手，她的手不纤细，而是肉嘟嘟的，手里是纸条，成枫抬眼看她，目光清冽，他伸出手。

蔚然看见他伸手，心里的担忧消散不少，正当她笑着看他的时候，成枫的手一把拍掉纸条。

“上学就要有上学的样子，你干什么。”

耳边是男生生涩的话语，刺人。蔚然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一旁的姜随心看她这样子不禁嘲讽：“你还以为他是你同桌呢，赶紧回去写题吧。”

蔚然蓄着眼泪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成枫，嘴里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