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师徒俩地交心。
那边许十安跟着芩婆落在了另一座峰顶的木屋。
“当年,在武术上都轻狂执拗得很,我与那老头子总是分不出生胜负又不愿相让,所以呀……我们就打了个赌。”
芩婆看出许十安的不解,耐心解释。
“一人教一个,每月比试,看谁带出来的徒弟更优秀……”
言尽于此,芩婆轻轻一笑,下面的话就没再说了。
明显单孤刀跟了芩婆,李相夷跟了漆木山。
许十安所以这里是您的住所?
芩婆轻点了下头,带着许十安进了一处房间。
“这是单孤刀之前住的房间,老头子那呀地方小,没有空房间了,所以只能委屈你在这住了。”
许十安这……
许十安打量了一下四周,这要是不说,还真看不出来这是男孩子房间,怎么说呢,单孤刀还挺有少女心,梳妆台衣橱样样不少啊……
“这我重新置办了一番,要是有什么缺的,尽管跟我说。”
原来收拾过的,冒犯了。
许十安有些尴尬地低头掩饰,幸亏没问出口。
芩婆看她低垂着脑袋,以为她有些累了,顺了顺她的发丝,轻柔一笑。
“累了就歇息会吧,晚间我们再去那边寻他们。”
看着她如母亲般温柔和蔼的目光,离开时一步三回头的担忧眼神,许十安一时愣了神。
最初她也是有这般温柔待她的母亲的,只是到头来都是假象罢了……
许十安嘶~~好痛!
脑海中忆着往昔,许十安是整个人直挺挺地砸进床褥的,却被硬邦邦的东西磕着了脑袋。
一下子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许十安揉着后脑勺,怨气满满地打了一下那硬得宛若石头的枕头。
许十安单孤刀是铁人吗?这么硬,也不怕把头睡扁了……
这一拍,她却发现了不对劲。
这根本不是枕头,而是一个机关木盒。
木盒上的文字印记更是让许十安整个人怔了一下,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应激般把那木盒抛了出去。
许十安南胤……
种种的痛苦回忆涌入脑海,那种无望的挣扎感尘封已久,虽然早已脱离困境,再次想起却依旧不寒而栗。
缓了一会她才恢复镇定,遵着最初的记忆,开了木盒。
里面是一张纸与另一个机关木盒,那木盒上的标志许十安更为熟悉,那是……南胤皇室的标记。
她有些颤抖地快速扫描了一遍纸张内容,只觉恐慌感更甚,不由远离了几分。
那纸上记录的南胤秘术,修罗草,无心槐,业火痋她不仅知道,见过,而且经历过。
最初她也是有个温暖的家庭的,也有面上严厉但心软的父亲,始终和蔼宠溺的母亲,年纪相仿的姐姐。
然而这样美好的记忆并没有几天,许十安只记得那天父母带着她去寺庙祈福,路上她便被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掳走。
然后她就开始了生不如死的生活。
那些人拿她做试验,给她下毒,限制她的自由,却不杀她,甚至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他们说,只要父母愿意答应他们的条件,她自然就会没事。
所以,许十安一直怀着希冀,等着她的家人来救她。
直到那一日,那群人突然发了怒,不再顾及她的生命安全,鞭笞、蛊毒接踵而来,牵扯着他们一早给她下的断生,那天许十安只知道自己身体的每处都在疼,断生的折磨让她接近崩塌,只有一个要回家的信念支撑着她。
也是同一天,连这个信念也崩塌了。
许十安的爹娘一个是机关大师一个是首富娘子,声名在外,南胤想让他们效忠南胤,可他们不同意,所以这群人就设计抓了他们的女儿,以威逼他们归顺。
可笑的是,他们抓错人了,原来世人眼中,她的爹娘只有一个女儿……
而自己只不过是最初被她们相中的替身,替她们的女儿去受苦的替身。
还记得那日,那群人一边发泄着抓错人的怒火,一边讥讽她。
“想不到吧,在他们眼中,你就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是他们养着的替死鬼,故意带着你进入我们的圈套,让你被抓,然后他们带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远走高飞,好计谋啊,不愧是我们看中的人……”
深陷回忆,那声声讥讽犹如萦绕耳边,许十安蒙着头把自己缩在了墙角。
眼前闪过一张张脸,那些折磨他的恶人,还有她的家人,和煦的笑容慢慢演变成算计的奸笑。
怪不得,他们总不带着姐姐出门,也不太让她见姐姐,她那时还以为是爹娘不喜欢姐姐,时常偷摸着去找她玩,跟她讲外面的故事。
原来,最大的笑话是她,他们知道自己会被盯上,就把亲生女儿保护了起来,找了个可怜的孤儿好好宠着,再让她替他们一家去送死。
是在减轻心理负担吗?不,只是演给外人看罢了,要是对她不好,又怎么让外人相信她才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呢,那他们一家又如何才能高枕无忧呢……
这些曾日日夜夜折磨她,本以为南胤已灭,而她该回报的也回报了,一切都过去了。
未曾想,今日南胤还会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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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在扯红线安安幼时经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