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低下眸,握紧手中的玉镯。这是他送给盼兮的,她很喜欢,日日带在腕间,从不取下,可如今,玉镯却被丢弃在院外的角落里,经过一夜的洗礼,沾染了不少灰尘。
宫远徵一时有些急躁。
宫远徵我去她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不得宫尚角回应,他疾步跑出了房间,没下几个台阶,迎面就撞上赶来的宫紫商。
她跑得急,气喘吁吁的。
宫紫商怎么回事?盼兮不见了吗?
宫远徵睨她一眼,没空搭理她,正欲抬脚,突然就见一道白影浑身泛着金光从院门外遁来,速度之快,如影如风。
宫紫商只感觉一阵风从旁掠过,隐约只见一抹携带着金色光晕的白色身影。
一口气惊得噎在喉哽中不上不下,宫紫商瞪大双眼。
宫紫商那个……像不像盼兮的猫。
宫远徵它似乎有点不对劲。
不等众人反应,白泽已经消失远去,宫尚角远远望着,感觉不妙,连忙追去。
宫紫商平日没少看鬼神怪谈,头回见这种神幻莫测的景象,双腿不住打颤。见两兄弟头也不回的跑开,她四下看了一眼,感觉冷风直往脖子里灌,吓得浑身一颤,咬咬牙,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宫紫商等等我……
待她喘着粗气姗姗来到上官浅房间时,正看见白泽疯狂撕咬着上官浅,她已经浑身是血,屋内桌椅翻倒,她额角有血液流出,该是撞到桌角晕了过去。
宫紫商被吓了一跳,猛的窜到宫尚角背后藏住,此刻眼冒凶光的白泽可比宫尚角恐怖多了。
宫远徵试图上前抱回白泽安抚。
谁料白泽忽然回头,双眸泛着嗜血的红光。
白泽她杀了我的主人,我要让她偿命!
白猫会说话。
宫紫商一张脸陡然变得煞白,瞬间被吓昏过去。
宫尚角瞳孔猛地收缩,冷硬的背影凝固。
不待他说话,晴空万里的天,一道电光蓦然划破天际,伴随着蓝色的闪光和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在宣告着威严和不容侵犯之感。
电光雷闪间,宫尚角只见白泽浑身一颤,而后口中吐出血沫,陡然浑身一阵无力感,神色恹恹的倒了下去。
他素来不信鬼神之说,但从这一刻起,眼前发生的一切便已超过他的认知。
他身后的宫远徵一愣,顾不得惊诧,脸一下子阴沉到了极点,迅速闪身进屋,视线落在上官浅身上的那一刻,眼里的杀气瞬间升腾。
宫远徵哥,还没找到盼兮,她会不会……只是受了伤。
虽然心中隐约有了答案,但他仍是不死心地问出最后的希望。
宫尚角看着不省人事的上官浅,眼底幽深,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
宫尚角你们先下去,好生照顾白泽。
宫远徵哥……
宫尚角下去!
宫尚角面上沉冷,宫远徵嘴唇微张,半晌后,他缓缓点头,一手抱起白泽,搀扶起昏倒的宫紫商慢慢离去。
——
上官浅在昏迷中被一盆水泼醒。
她第一时间便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思绪哑然在白泽冲进她房间那一刻,那双眸泛着嗜血的寒意,真如见了鬼一般,如今回想起来还忍不住浑身颤栗!
来不及思虑,她很快发现此刻的情况太不乐观。
宫尚角内敛的气息此刻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沉在目光下面的是无尽得深渊。
宫尚角盼兮呢?
上官浅瞳孔猛的一震,垂眸敛下神色。
上官浅盼兮姑娘不是应该在她屋里吗?我昨夜小感风寒,早早便睡下了,侍女们都能作证。
她说着思及什么,隐隐蹙眉,暗晦不明的扫了宫尚角一眼。
上官浅说起盼兮,她那只猫怕不是病了,今早我刚起来,它便发了疯似了冲进来撕咬我,如此血性的畜生,怕是不好豢养。
上官浅那一张无辜的脸庞倒映进宫尚角的眸底,顷刻间就被揉碎成晦暗的风云,跌宕在一片危险的浪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