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过几步路。
上官浅忽然怯声怯气的出声。
上官浅徵公子,我真的不是细作,我确实是孤山派遗孤,我立下誓言,一定要为父亲和族人报仇,所以听说雾姬夫人是无名,才想去刺杀她的……
上官浅的声音明显带着恐惧的颤抖,想来这几日在这地牢半点也不好过。
宫远徵止住步伐,目光终于肯挪到了上官浅身上。
宫远徵你说的这些,不是我想听的,我只想听到,盼兮是否被你所伤?
上官浅沉下眼睫,呼吸略微急促,并不回答。
她隐约猜出,这几日侍卫对她的狠劲儿,势必有人仔细叮嘱过。
而盼兮不但毫发无损,且只要她承认是自己刺伤了她,盼兮便能安然无恙地脱离地牢。
可是,凭什么,明明她如今也是嫌疑人之一。
见她沉默,宫远徵森然一笑,冷眼扫过一旁桌上沾了血的刑具,光线下,那些器具似都冒着寒光。
刑具边上还放着一排精巧的酒杯,杯中液体色泽各异。
宫远徵饶有兴致地冷笑一声。
宫远徵看来你还没尝到我特质的毒酒。
宫远徵前面那些和我的毒酒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你不说,就看你能不能扛得住了!
他话未说完,嘎啦一声锁链响动,上官浅的身子一颤,露出惊恐的神色。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带了些哭腔。
上官浅我说的一直都是实话,是你们不相信,我要见执刃大人,我要见他……
宫远徵顷刻露出几分阴狠之色,他没什么耐心,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心里很不高兴。
盼兮抓着门栏,见宫远徵拿起桌上还沾着血的刺鞭,狠狠抽了几下。狠厉程度吓得她闭上了眼。
上官浅已经没力气喊叫了,痛苦的闷哼着。
宫远徵想见我哥,只有一个办法,如若你始终闭口不答,或许你根本就撑不到见我哥的时候。
她不肯承认,不过是多拖延几日,待雾姬夫人一醒,盼兮自会脱离嫌疑。
只是他不想盼兮待在这鬼地方,能早一日离开也是好的。
宫远徵你好好想想吧。
宫远徵不在看她,冷哼着扔掉手中的刺鞭,转身离去。
上官浅楞楞看着脚尖,陷入沉思。
她明白按照雾姬夫人的伤势,不出三日定会醒来,届时,她也会痛失能见宫尚角的唯一筹码。
只是,让她松口放盼兮出去,她实在有些不甘心。
地牢外,守卫见宫远徵出来,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宫远徵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缓缓远去。
地牢又恢复一片寂静。
羽宫里,云为衫在庭院里徘徊了许久,她想等宫子羽回来,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因雾隐夫人被刺,这两日她的心里也在深深不安。
彼时金繁走了过来。
金繁羽公子还在被罚禁闭室思过,看长老的意思,今晚也不会让他回来。羽公子让我转告你,早些歇息,不用担心他。
云为衫神情有些落寞。
云为衫抱歉。
金繁云姑娘无须道歉,我只是一介侍卫,承受不起。
云为衫轻轻摇头。
云为衫若不是我和大小姐提起灯会,大小姐便不会闹着想出去了,这才……
金繁云姑娘不必自责,出宫门也有他自己的决定,即使被罚,他也并不怨谁。
云为衫顿了顿,抬头看他。
云为衫羽公子不怪我,但你心里怕是对我也有怨言吧。
金繁停顿了一下,沉沉吐息一口。
金繁不会。大小姐会受伤,谁也想不到。
云为衫沉默,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有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由她导致的。
天色已晚,金繁还要去商宫看望宫紫商。不由告辞。
金繁云姑娘早些歇息。
云为衫嗯。
云为衫说着,突然响起什么,又叫住金繁。
云为衫对了,上官浅那问出什么了吗?
金繁目前还什么都没说,或许要等雾姬夫人醒来在做结论。
云为衫面色淡定点头,心里早已卷起狂风巨浪。
她想了两日都未想明白,为何上官浅要去刺杀雾姬夫人?
重刑之下,她更怕对方会牵连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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