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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许时分15

孟许时分()

满月宴后没几天,秋雨就落了下来。老宅的葡萄藤被打湿了,叶子沉甸甸地垂着,水珠顺着藤条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许沁在厨房帮着择菜时,听见孟母在客厅打电话,语气是难得的温和:“……是,沁沁在家呢,正跟我学做红烧肉。她那手艺,还得练……”

  她手里的豆角差点掉在地上。孟母的红烧肉是出了名的讲究,冰糖要炒到起霜,酱油得用三年陈的,连收汁都要盯着火候,一分一秒都不能差。

  

  早上她随口说想吃妈做的红烧肉,孟母居然真的系上围裙,站在了灶台前。

  “切肉得逆着纹理,”孟母从身后探过身,握着她的手调整刀位,指尖的温度透过刀柄传过来,“你这切得跟土豆块似的,炖出来能嫩吗?”

  许沁的脸有点热。她八岁刚到孟家时,也是这样站在厨房,看孟母切菜。

  

  那时她总在门框后,看这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系着碎花围裙,把胡萝卜切成均匀的滚刀块,把排骨焯得泛着白,觉得神奇又遥远。

  “那时候你总蹲在厨房门口看我做饭,”孟母忽然开口,刀在案板上笃笃地响,“眼睛瞪得溜圆,像只等着投喂的小猫。有次我转身拿酱油,回头就见你踮着脚够灶台边的糖罐,差点把醋瓶碰倒。”

  许沁笑了。

  

  她记得那回,是孟宴臣先发现的,他没声张,只是悄悄站在她身后,等她够到糖罐转身时,正好撞进他怀里。他手里还拿着没做完的习题册,却弯腰替她擦了擦沾在指尖的糖粒:“想吃跟我说,妈不让多吃甜的。”

  “他那时候也护着你,”孟母往锅里倒了油,滋啦一声响,“有次你在学校被男生抢了画笔,哭着回来,他二话不说就往学校跑。等我找到他时,正看见他把那男生堵在墙角,校服领口都扯歪了,却只说‘把画笔还给她’。”

  许沁的眼眶忽然有点湿。她记不清那男生的样子了,却记得孟宴臣把画笔递给她时,指关节上有块红印,是打架蹭的。他没说疼,只把自己的钢笔塞给她:“先用我的,明天给你买新的。”

  红烧肉在锅里咕嘟着,香气漫了满室。孟宴臣从书房出来时,正撞见孟母往许沁碗里夹了块炖得最烂的五花肉:“尝尝,看够不够味儿。”

  许沁刚要张嘴,就被孟宴臣拦住了:“妈,她最近肠胃弱,肥肉得少吃。”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碗,把肥肉挑到自己碟里,换了块精肉给她,“吃这个。”

  孟母瞥了他们一眼,嘴角没说话,转身去盛汤了。

  傍晚雨停时,管家搬了台烤火器到客厅。孟母坐在沙发上翻旧相册,许沁挨着她坐,孟宴臣则在旁边削苹果,果皮连成条,没断。

  相册翻到许沁十岁生日那页,照片上的她穿着粉色连衣裙,站在海棠树下,手里捧着个兔子形状的蛋糕。孟宴臣站在她身边,白衬衫的领口系着红色领结,正低头看她手里的蛋糕,嘴角弯着浅浅的弧。

  “这兔子蛋糕,还是宴臣跑了三条街买的,”孟母用指尖点了点照片,“你那阵子总念叨‘想要会动的兔子’,他就记在了心上。买回来时蛋糕都有点化了,他急得满头汗,说‘要不我再去买一个’。”

  许沁看向孟宴臣。他正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听见这话,耳根有点红:“妈,多大的事了还说。”

  “怎么不能说?”孟母合上相册,看着他们,“你那时候总跟在他身后,他写作业你就趴在旁边画画,他弹钢琴你就搬个小凳子坐在琴房,连他跟同学打电话,你都要扒着门框听。”

  许沁想起十二岁那年的冬天,孟宴臣得了重感冒,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她守在他床边,把自己攒了半学期的星星纸都倒出来,一颗一颗数给他听:“等数完这瓶,哥哥的病就好了。”他没力气说话,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掌心烫得吓人。

  “后来你上了高中,倒跟他生分了,”孟母叹了口气,“总爱跟他对着干,他让你往东,你偏要往西。现在想想,哪是对着干,分明是怕他把你当小孩。”

  许沁的手指捏紧了沙发垫。她高中时故意疏远孟宴臣,故意在他面前跟宋焰说笑,不过是怕自己太依赖他——这个从八岁起就护着她的人,这个会把她掉在床底的布娃娃找回来、会跑三条街给她买兔子蛋糕、会在她被欺负时挡在她身前的人。

  孟宴臣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很暖。他没看她,却对着孟母说:“妈,以前是我太较真了,总怕她走弯路。”

  孟母没说话,只是拿起块苹果递给他,又拿起一块递给许沁,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了停,缓缓移开了。

  夜里起风时,许沁被冻醒了。她摸了摸身边,是空的。走到客厅时,看见孟宴臣正站在窗前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项目下周启动,我会去现场。”他顿了顿,“不用跟妈说,她最近睡眠不好……嗯,沁沁也在,挺好的。”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见她,眼里的锐利立刻化成了温柔:“怎么醒了?”

  “你不在。”许沁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背上,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

  他转过身,把她圈在怀里:“刚跟助理说项目有点事,跟他交代了几句。”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肩上。许沁忽然想起八岁那年的雨夜,她也是这样抱着他的胳膊,躲在他房间。那天她做了噩梦,梦见大火烧着了她的床,她哭着跑到他房间,他二话不说掀开被子让她进去,自己则靠在床头,给她讲了半宿的故事。

  “那时候你总说,”许沁的声音闷闷的,“等我长大了,就不用怕黑了。”

  “现在也不用怕。”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在。”

  客厅的挂钟敲了十下。孟母的房间没开灯,想来已经睡了。许沁往他怀里缩了缩,忽然听见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孟母起夜,脚步在楼梯口顿了顿,又轻轻退了回去。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时,正撞见孟宴臣的目光。他眼里带着点笑意,像在说“没事”。

  第二天早上,许沁在餐桌上看见个眼熟的保温桶。孟母往她碗里盛着粥,淡淡道:“宴臣,这汤你顺路带过去。”

  孟宴臣应了声,拿起保温桶时,许沁看见桶盖内侧贴着张便签,是孟母的字迹:“汤里放了当归,沁沁体寒,让她记得喝。”

  她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看向孟母时,正撞见她往孟宴臣碗里夹了个茶叶蛋,蛋壳剥得干干净净,是他爱吃的溏心。

  秋雨又开始下了,落在窗玻璃上,沙沙地响。许沁看着餐桌对面的两人,忽然觉得,那些绕了十几年的弯,那些藏在“兄妹”名分下的牵挂,那些被岁月腌入味的温柔,终于在这个飘着雨的清晨,酿成了最暖的粥。

  就像老宅的海棠树,春天开花,秋天结果,不管经历多少风雨,根总紧紧缠在一起,在时光里,慢慢长成彼此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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