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纸上的内容后,夏洛陷入了震惊——这和她父母的经历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的父母结婚才接近十七年,并不是二十年。她的心里疑虑丛生,最终却只是将这两页纸夹在了柳百叶的周记本里。突然,她又打开了柳百叶的周记本,翻到最近写的那几页。“还没有评语,所以这才是毛肚儿的周记。等等!那两页纸上的笔迹怎么和她周记本上的不一样?难道…”
夏洛迅速将那两页纸再次抽出展开,不同之处显而易见。看着,两纸上熟悉的字迹,夏洛慢慢拿出自己的练习册,打开一番对比——一模一样!夏洛的双手开始颤抖,她强压住心里的不可置信,问夏若:
“夏若,这是这么回事?我从未写过这些文字,是不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写下了这些东西?那人会有什么目的?不对…柳百叶,难道是她做的?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我要去问她吗?”
夏若想也没想就开口:
“不必,先不要问她。如果她问起来,你就说你没怎么注意那两页纸。先按兵不动,看看她想干嘛。”
夏洛突然笑了:
“夏若,我发现你好像那些小说里的系统哦!别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只有主角知道。拥有了你后,主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特别厉害!”
“变了一个人似的……”夏若轻声重复着这句话,忽然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直接坦白吧。明天,你只需要问柳百叶为什么有这两页纸,以及所有你不明白的问题。”
“啊?为什么又要去问她呢?”夏洛完全被搞糊涂了。
“你想一下嘛。这两页纸这么明显地被夹在她的周记本里面,一打开就会掉出来。你看到这两页纸,肯定会以为这就是她让你帮忙修改的周记呀。所以,她肯定是故意让你看到这两页纸的。并且这两页纸已经有了被再次翻看的痕迹,她肯定会知道你看过这两页纸上的内容。这时,掩耳盗铃反而更会正中她下怀。”夏若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她为什么要故意将这两页纸夹在周记本里呢?”夏洛又开始发挥自己的特长——刨根问底。
“她会给出理由的。好了,现在看一下她最近这篇周记,思考一下怎么给她修改,然后睡觉。我会带你看看,陶绮的真面目。”夏若的语气冷漠得不带一丝情感。
“好吧好吧,知道啦。”夏洛翻到了没有评语的那一页周记,皱着眉,努力从柳百叶杂乱的字迹中分辨她想表达的情感。
另一边——夏若从镜子前起身,手一挥,镜面中夏洛的身影消失。她盯着那已恢复平静的镜面,镜中她一身白衣,裹得严严实实。不长不短的黑发披散在两肩上,略有些凌乱。一张白面纱盖住了她的大部分脸,只露出那双眼睛,眼神中全是狠厉。她撩起宽大的衣袖,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臂。她垂眸,看着那几条交错着的可怖疤痕。那些旧伤已结着疤,但那深褐色的痕迹似乎永远也不会消失。那些新
伤依旧是鲜红色,露出血红的肉,似乎永远也不会结疤。她放下衣袖,走到阳台上。寺院里的钟声敲响,她闭上眼,迎风而立,两滴清泪从面颊上滑落,滴入厚实的面纱中,“柳百叶,你是在试探,我这个残破的灵魂是否在占据这个时空中,那个还单纯的夏洛的身体?你知我惯于按兵不动,但这种试探戏法太拙劣了。既然已抛下我,又何必执著于再塑一个截然不同的夏洛?”
夏若放声大笑,笑自己的悲惨,笑众叛亲离,也笑明明为友谊挡下所有,却依旧被抛弃,然后身败名裂。她颤抖着蹲下,心痛到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一个人真正痛苦到极致时,所有情感都堵在心中,无法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