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盛纮来到林栖阁，发现整个院子里闹哄哄的。长枫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墨兰则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依偎在林小娘怀里。“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盛纮皱着眉头生气的问道。

林小娘见了盛纮如同有了主心骨般，把墨兰交给雪娘安慰，自己用帕子抹了把眼角，拉着盛纮来到一旁，低低哭诉：“纮郎，你可要为我们娘几个做主啊。”瞄了眼盛纮的脸色继续说着：“前几日六姑娘状告大娘子，我想着她年纪小小倒是挺有魄力，就想了解了解过程，也好教育墨儿跟着上进。结果这一查，才知道我这林栖阁都被人钻了空子。墨儿的贴身侍女云栽竟是卫小娘的人，处处帮着她那边，这次收集证据更是出了大力气。若非这次事件动作太大，暴露了出来。我都不敢想，她要是对着墨儿下手，我的墨儿又要遭遇什么！”说着后怕不已的拍着胸脯。

“倒也不枉费卫氏自小读的诗书，这算计倒是处处胜人一筹。生了二心的下人拉到院子里直接杖毙就是了，也好给其他人醒醒神，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盛纮替林小娘拢了拢掉下来的碎发，不以为意的说道。

林小娘叹了口气，指着不远处的一对儿女没好气的说：“妾身只是想把这背主的奴婢发卖出去，墨儿念着她多年陪伴怎么都不愿意，一直哭着求情。要是真像纮郎说的杖毙了，墨儿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呢。”

女儿心善重情他自然是欣赏的，可这奴婢既然背了主也是万万留不得了。盛纮拍了拍林小娘的肩膀，提步向墨兰走去。

“墨儿，你重情重义自然是极好的品格，但是云栽犯了错不可不罚。我们家呢也不是苛刻的人家，她的家人都在扬州，爹爹做主将她放还，也不要她的赎身银子，让她回家一家团聚可好。”墨兰听了盛纮的话，睁着大眼睛看了看云栽，又看了看小娘，最终点了点头：“爹爹的安排肯定是最好的，女儿都听爹爹的。”

看到墨兰松了口，林小娘给长枫打了个眼色，让他带着妹妹离开去散散心。长枫心领神会的领着墨兰离开了。

盛纮让冬荣去处理云栽的事，又想到墨兰的另一个侍女露种，对林小娘说干脆墨兰的侍女都重新选算了，反正他们一家要上东京去了，可挑选的人也多。至于露种就调到大娘子处当个二等丫鬟。林小娘刚好也想给墨兰身边清清人，就怕还有隐藏着的敌人，所以一口应下。

在露种被调到大娘子处的当天下午，长枫主动找上盛纮，表示自己年纪尚小对家族也没什么建树，用着七八个下人于心难安，请求盛纮将下人都调走，留个一二人伺候着起居就够了。盛纮看他言辞恳切，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也就顺口答应了。

墨兰坐在软凳上听林小娘数落长枫把好好的下人都遣散了，以后出门应酬都没个充场面的人。长枫听久了不耐烦的反驳：“您不是一直觉得母亲赏的两个侍女过于狐媚，怕带坏了我吗？如今都散了不是刚好如您的意，您又何必耿耿于怀喋喋不休的。”说完也不待林小娘说话，行了一个礼就走了出去。

林小娘指着他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气哄哄的坐下来，喝了口茶，骂道：“小兔崽子能耐了啊，都敢给我使脸色了。”墨兰赶紧宽慰林小娘，林小娘喝了一大口茶，气也消了不少：“长枫虽然这事做得冲动了些，倒也不算都是坏事。雪娘，你偷偷找人去葳蕤轩那儿想办法敲敲边鼓，这两个明媚的丫鬟可是当初主君特地！留给长枫，代表的心意可重要着呢！当初这福气是从二公子那抢来的，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雪娘领了任务就赶紧去办了，墨兰想了想提醒林小娘这事会让爹爹不高兴，对小娘也会不满，还是得想办法彻底抹除后患。林小娘笑着点了点墨兰的小脑袋，让她放心，她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