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17

乔云娩自此大病一场失去和乔云婉在一起的记忆，正式成为了乔婉娩，可惜哪怕乔家夫妇再如何隐瞒，但在乔云婉的葬礼上乔婉娩看着乔云婉的衣物时还是嚎哭不止，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口，“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不认识这个女孩，可我好难受，心口好疼。”乔婉娩捂着钝痛的心口，那张洁白如玉的小脸淌满了泪水，盈润的眼睛透着茫然，“婉娩。”乔母看着小女儿这样心里也难受，她伸手捂住乔婉娩的眼睛，别过去的脸也是挂满了泪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天空外的李莲花早已克制不住，什么乔姑娘是她自己，她该忘了自己另寻良人的想法都抛之云外，李莲花双眼猩红，嗓音都有些沙哑，他想要冲到天空里的影幕却被方多病和笛飞声拦住，“李莲花，你冷静点，这只是天幕放出乔姑娘的一段记忆，你就是想进去也没有办法。”方多病抱住李莲花的身体劝阻他，可是他的眼睛也红了。笛飞声也难得没说些什么，只是一句，“你就算是为这女人自苦，也希望你能有点脑子。”不过这话比起他之前的挖苦嘲讽可好多了。

  因着乔云婉夭折，乔家决定搬离这个伤心地，“走吧！”乔父搂着在乔府面前抹眼泪的乔母，叹了一声，乔母知道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跟着乔老爷一起离开乔父上了那离开的马。

  搬到新的地方后，那里的景色和风俗冲淡了乔府上下的伤感，慢慢的乔婉娩走了出来，她迷上了丹青，央着乔夫人请名师教授她。就在乔婉娩学成之后画的第一幅画就是乔云婉，不过她并不知道，只当是自己。乔父乔母看了之后也是大惊，往事再被勾起，乔母柔着嗓子试探乔婉娩，却得到了乔婉娩的这么个答复，“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画着这幅画像有种很安心的感觉。”乔婉娩神色专注又仔细的看着笔下的画，认真的描摹着一笔一划，那画的身边已经摆了好几幅面容一样的画，不同的是画中人所做的事或喜或嗔，赫然是两姐妹相处的情景。乔母再也忍不住捂着帕子无声的流泪。

  天幕外的李莲花也是心痛到窒息。

  可惜好景不长，乔婉娩还是知道了乔云婉的存在，那时是一个刚来的丫鬟不知道府里的过往，将乔云娩儿时的竹笛翻了出来，见着好玩就随身带着，谁知被路过的乔婉娩看见了当即犯了喘疾，原先她是没有喘疾的，可惜当年乔婉娩落水又受了刺激就落下了病根。她捂着不住喘气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还不忘让人拉住那个带着竹笛的丫鬟，“这笛子，这笛子你是从哪里拿来的！”乔婉娩艰难的喘着粗气，问那名小丫鬟，“小，小姐，奴婢，奴婢不知，奴婢是从一个府中荒废的屋子翻到的，奴婢见着有趣就随身带着，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不知啊！”小丫鬟也慌了神，磕磕碰碰的讲完后一个劲儿的求饶，乔婉娩身边的另一名侍女碧云跑去找乔夫人。

  “阿娩！”乔夫人赶到时小丫鬟也讲完全部的经历，“阿娩！”乔夫人急得直落泪，将带着治疗乔婉娩喘症的药给乔婉娩喂了下去，“阿娘！”乔婉娩呼吸平复下来，忍着脑海深处传来的阵阵刺痛抓着乔夫人的肩追问“阿娘，这支笛子的主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见到它就心痛？”“婉娩，这或许是你的错觉，当初你贪玩落水幸好被救了上来，只是大夫诊断你今后会落下病根，也许，也许这是你犯喘疾时的错觉。”乔夫人找补着，试图将事情掩盖过去，她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女儿。

  “阿娘，你别骗我了，你告诉我那支笛子的主人是谁，它的主人到底是谁？”乔婉娩哭喊起来，那些以往被忽略的细节都被自己想起，例如府上为什么总是不允许放风筝，为什么会有那一间废弃的小房间，爹娘平时都宠着自己，唯独在自己跑到那间废弃的小房间时就会大发雷霆，娘亲甚至还会一边看着自己一边落泪，还有字帖，她初时看见字帖时并未有欢喜喜爱之意，反而还有些厌烦，可府上却又不少字帖，而且还与自己的字迹不同。

  “阿娩……”乔夫人还在试图掩盖，“阿娘！”乔婉娩哭喊着摇着乔夫人的肩，声音有些尖利的喊道，“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这笛子的主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