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快乐吗？

只有小小的顾妤笙自己才知道，她不是乖，她是不敢反驳自己的妈妈，她怕，怕自己被母亲用衣架，皮带打，为自己的母亲揪耳朵揪出血，大冬天的生冻疮。

她怕，怕挨打。

不听妈妈的话，就要挨打。

……

五年级上册的那个寒假，顾妤笙和他最好的朋友陆旭白闹翻了。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陆旭白在顾妤笙没有写完妈妈给她安排的数学作业的情况下找顾妤笙出去玩。

顾妤笙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拒绝了：“不行，我现在不能出去，我现在如果和你出去玩，等我妈回来写不完作业，我妈会打我的！”

“你……”陆旭白咬了咬唇，看向顾妤笙的眼中多了一丝的轻蔑，“你一天到晚写作业，每天连玩的时间都没有！你不累吗？”

顾妤笙有看出陆旭白眼中的轻蔑，但是，她看得出，董浩丞似乎生气了。

她极力解释道：“陆旭白，我………，我写完了作业，再和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用了！你写这么多作业，不就是为了成绩超过我吗？你这次期末考试终于超过我了！你满意了？！行！顾妤笙！你就继续当你的书呆子吧！我再也不找你玩儿了！”

陆旭白那天摔下这句话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顾妤笙的面前了。

原来年少时的友情，是那般的脆弱而又可笑。

顾妤笙忽然发现 ，原来一直以为，自己觉得很在意的那个人，就这样把她抛弃了。

整整一个寒假20多天。

陆旭白再没有找过过顾妤笙，每当顾妤笙听见敲门声，屁颠屁颠的跑到门口开了门，却发现不是陆旭白的时候，无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失落。

一直以来，在顾妤笙的心里，陆旭白都是那个可以带给他阳光让他开心的小男孩，可是，现在给她带来无尽伤痛的，也是他。

后来的顾妤笙和陆旭白还是会偶然见面，毕竟互相住彼此隔壁，有时候在上学的路上会碰见，也有时候在放学路上会碰见，可是，两人都是相对无言，看见对方也装作没看见，同路的他们宁愿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

与陆旭白断交后，顾妤笙比以前还更不爱说话了。

每天看上去都如同一个得了抑郁症的患者一般，在学校的时候，也只有别人主动找她，她才会和别人说话。

顾妤笙的妈妈还和之前一样，努力把顾妤笙打造成一个她自己喜欢的模具。她成功了，在顾妤笙一次次拿下优异的成绩的时候，也她妈妈终于可以在过年和亲戚们吃饭时笑着炫耀。

“哎呀，我女儿这次又得了年级第一，她老师天天和我夸她呢。这孩子打小听话。”

每每这时，顾妤笙那个嗜赌成性还爱对顾妤笙母亲家暴的父亲也会难得的附和顾母的话：“是啊是啊，我们妤笙可聪明了！每次考试都是年纪第一。”

亲戚们都附和着说顾妤笙多么乖巧懂事，可是，却从没有人问过，顾妤笙，你快乐吗？

可是，顾妤笙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人哪配得到快乐呢？只要不挨妈妈的“竹笋炒肉”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