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拿下一血的无名面无恼意,他的短板很明显是机动性不足,而要取得胜利必须摸清对方套路再作打击。无名再次选择等待对方出手,以不变应万变是他奉为圭臬的。只是,后面还有一句以万变应不变。
灰太狼直扑对方面门,他得试探出无名的实力在哪里。在那股他还未具备的杀气下无名退了两步,紧接着一拳轰出对上灰太狼,最要命的是正正好击在了那道伤口上,尽管灰太狼把卸力使的炉火纯青,但还是被打出口血。真是太冒失了,心里反复加深不要低估任何人的基本观念,他马上站起身继续投入这场争斗。
瞥一眼那蜡烛,已然烧去五分之一。灰太狼转变策略以拖延时间为主,只要熬过剩下的时间他就算作守擂成功,偏头余光中,红太狼站立在他身后。
他笑了,捏了捏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和羊打了那么些年交道,这点本事还是够用的。靠着智谋和敏捷的消耗战成效不错,看起来是血迹累累可根本仅是皮外伤罢了,利爪与利爪、皮肉与皮肉的交撞间,蜡烛烧到五分之四,无名终于沉不住气了。
单打独斗,打的是冷静,斗的是心智。
在最后全力一击偏移后,气喘吁吁的无名完全被激怒,忽然他眼中闪过孤注一掷的情绪,随后吞下了什么。
“……那是、那是狼性草!他犯规了!”
太晚了,看起来无名吞的还是浓缩液,就灰太狼转头控诉的一霎,无名暴步至近前一掌劈下——
嚓。
灰太狼强行催动了天气魔方,这无疑是自毁的行为挡下大部分攻击,浓烟四起,反噬和冲击余波让两人都陷入昏迷。所有狼赶紧围上来救人。不幸中的不幸发生了——山体塌方。
——
一切都太快了,从狼性草开始的那段时间好像在做梦,一个噩梦。红太狼不知道她怎么挺过来的,天气失调掩埋了很多很多东西,她只找到了那顶帽子,但她坚信灰太狼肯定不会死。
他可是狼王,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
“妈妈,爸爸去哪了?”
小灰灰的声音把出神的红太狼拉回来,这位强大的母亲笑着对小灰灰说:
“还记得爸爸说的吗,他一定会回来的。”
铿锵有力。
红太狼把小灰灰暂时托给了夜太狼和香太狼一家。
——
第九天。
红太狼在乱石中一直一直地找,一只白鸟从第一天起开始陪着她。
叽咕叽咕。白鸟总在她耳边念着叫着,红太狼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把鸟鸣听成那匹狼的声调。
白鸟总叼走灰太狼的东西,比如照片,比如帽子,可红太狼为此发火后它就不敢再造次了。
白鸟总做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在白天或半夜学狼嚎,用石头摆爱心摆字——可红太狼没有认出来。
白鸟总在红太狼睡着时轻轻依偎着她,用鸟喙碰碰她的手她的脸,一起入睡。
白鸟总尽它所能叼来各种吃食……
——
第十六天。
红太狼认为白鸟是一只通狼性的白鸟。
——
第二十八天。
红太狼颓废地坐在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她开始回忆过去和灰太狼的点点滴滴,那些幸福的亦或苦的生活,想起那盘吃得干干净净的蛋炒饭,想起一声声“红红”,想起那句“等我回来”。
她回想着这二十八天,第一次认真思考白鸟的存在。
白鸟今天不在,它出去找吃的了。
它,或是他,会回来吗?
——
第二十九天傍晚。
红太狼凝望着天空,倏忽一个白点出现在夕阳正中间,她欣喜如狂。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白鸟爪子里抓着一个盘子。
红太狼认得出,那是装当年那碗蛋炒饭。
“灰太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