刎颈割破单孤刀脖颈的瞬间,李莲花在想,这或许就是无了和尚所说的因果。
刎颈是单孤刀屠戮满门所寻来的云铁所铸,如今也是这块云铁,要了他的性命。
夜凉风缓,血滴落的声音格外清晰,单孤刀自卑又自大,没想过自己为李莲花设的局竟成了自己的葬身局,直到死前,还不甘地看向姣姣的方向。
之所以敢如此干脆利落地将单孤刀杀掉,是因为封磬如今已经任他们搓扁揉圆了。
侍奉了十多年的主子,竟是个西贝货,这给封磬的打击可不小。
更何况,李莲花的每一次不幸,都有他的参与,此时封磬巴不得将一颗心都剖出来表忠心。
忘川花被单孤刀就收在床榻旁的匣子中,昨夜,姣姣还曾与它共眠。
封磬:“主上…”
他朝着李莲花作了个揖,又把他那复国大计慷慨激昂地讲了一遍,封磬唇色苍白,但因为激动,又两颊通红。
被绑住的角丽谯撇了撇嘴,他还真当人人都是单孤刀那个蠢货么,被他三两句忽悠,就去造反。
方多病“这是我能听的么…?”
方多病都要被这封磬气笑了,他家好歹有一半也是受朝廷管束的,如今光明正大在这儿听谋反?
笛飞声“听不听,你也都听了。”
李莲花“你不必再说了。”
李莲花“刎颈已断,我不再是李相夷,更不是南胤后人。”
李莲花“我志在自在,可不想当什么皇帝。”
李莲花“那个位置,太孤独,太高了。”
就像当初的天下第一一样,光芒万丈的同时,也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等他犯错。
姣姣“还做游医?”
服下忘川花的姣姣眨了眨眼,如今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竟也生出几分别样的美感来。
李莲花“做个厨子也不是不行。”
方多病和姣姣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姣姣“不行!”
方多病“不行!”
让他做厨子,赚不到钱事小,那到时候吃死了人可就不好了,说不定还得让官差给他拘了去呢。
而吃不出味道的笛飞声轻咳了一声,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方多病“那四顾门那些人,你打算如何?”
李莲花“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散吧。”
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是和李相夷相关的。
和李莲花又有什么关系?
角丽谯“姣姣,这绳子磨得我好疼啊~”
偏生角丽谯的字典里从来也没有谨小慎微这四个字,她的双腿被缚住,粗粝的绳索却偏偏勾勒出了她姣好的身形,姣姣抿了抿唇,朝她走去。
#姣姣“哪儿疼?”
角丽谯朝她抛了个媚眼,肩头轻轻蹭上姣姣的胸,声音媚得像是要掐出水儿来。
角丽谯“我哪儿都疼。”
#笛飞声“死了就不疼了。”
笛飞声轻嗤了一声。
方多病“啧,阿飞说得在理。”
方多病还是没完全习惯笛飞声的身份,仍然用以前的称呼叫着他。
李莲花“这角大美女可是阿飞麾下,不知阿飞打算如何处理啊?”
笛飞声“任你处置。”
李莲花“我可没这癖好。“
笛飞声“废了武功,剥了皮,任她自生自灭吧。“
#角丽谯“笛飞声!你敢!”
#角丽谯“我知道母痋的下落!”
李莲花勾了勾唇角,这阿飞跟着他查案破案这么短短的时间里,竟也使上心计了。
有角丽谯和封磬的坦白,母痋自然是手到擒来,笛飞声也终于回了那个他小时候如同噩梦一般的笛家堡,将笛家主以及他的爪牙通通送去见了阎王。
只不过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有仍然爱找他茬的方多病,有似乎事不关己但又出手的李莲花,还有…护着那群小孩儿的姣姣。
李莲花拍了拍手,打完收工!
李莲花“今晚吃什么?”
方多病“红烧鱼!”
笛飞声“随便。”
#姣姣“要不…我来做?”
李莲花实在是…太没有天赋了!
笛飞声“好。”
方多病“好!”
夕阳落入远处的青山后,但他们还有无数个明天。
李莲花“诶…!什么意思?!”
莲花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