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翻飞,无心从屋顶上头一跃而下,他落在院落中央,有些迫不及待地就想走进屋子里头。
赵玉真如同一尊门神像,拦在他身前。
赵玉真“她睡了。”
无心“看来我来得不巧。”
从天外天到望城山,他几乎是日夜兼程地赶路,他想早点儿见到她。
有点儿失落。
但此刻他的面上却装作无所谓,即使那双眼睛,仍然不受控制地朝着屋子里头正张望着。烛火熄灭,夜色微凉。
无心“方才大家讨论什么呢?小僧也想听听。”
萧瑟三两句话就将事情说了个明白,无心此刻望着这个罪魁祸首,咬了咬后槽牙。
无心“萧老板真是,总能给我带来惊喜呢。”
无心“天外天有一门秘术。”
司空长风“你们天外天的秘术可真多。”
白发仙“不然指望你?”
白发仙“哼,没用的老男人。”
白发飘飘的莫棋宣毫不客气地对着司空长风嗤了一声,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不满。
司空长风“哼,嘴比人还贱的老男人。”
司空长风当然也不肯示弱。
这白发仙从哪儿冒出来的?
所谓秘术,实际是一种巫蛊之术,往往是挚爱之人之间才会用的一种同心蛊。
所谓同心,实则同命,势弱的一方可借另一方的寿命,只要种下母蛊之人康健,则无论种下子蛊之人受伤再如何严重,都可保有一线生机。这线生机,自然是以另一人的部分寿命为代价。
子蛊接受母蛊的养分,供养着种下子蛊的人。
是为同心。
且这蛊术有一处不太公平的地方。
种下母蛊的那个人,没有选择解除同心蛊的权利,一旦种下,无论另一个人是否变心,他都只能分出性命。
萧瑟“种母蛊的人有何条件?”
白发仙“没有条件,身体康健即可。”
萧瑟“那便由我来。”
无心“这是什么道理?这秘术可不外传的。”
无心“怎么说…这法子也是我提出来的,哪有让萧老板抢功劳的道理。”
司空长风“我觉得我…”
司空长风跃跃欲试,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发仙打断。
白发仙“你什么你,老男人还跟小辈们比命长。”
种母蛊,起码也得找个身强力壮的青少年吧,找这个半老徐男算什么回事。
司空长风“莫棋宣!我真忍你很久了!”
白发仙“干嘛?!想打架?”
叶若卿“你们吵什么呢…?”
禁制时限一到,屋外的争吵惊动了屋内的人儿,一直沉默的赵玉真有些不耐地横了他们一眼。
卿卿揉着眼,抬脚迈过门槛,她提着一盏行灯,看清了院落中愈发壮大的队伍。
暖色的烛光跳跃着,同时也映出她此刻惺忪娇慵的神色,不知是不是有孕的缘故,被吵醒的卿卿此刻无端端地觉得有些委屈,一双水眸流转,视线在他们当中来回。
唐莲“前辈们开玩笑呢。”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解释,又在院落里头此起彼伏。
只有无心,有些贪婪的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身上。
好像有些地方丰腴了些,只是脸颊又清瘦了一些。
怎么不算缘分呢。
跨越了千山万水,还以为今日不能相见,可你又重新出现,带着今夜里唯一的一束光。
叶若卿“夜深了,去休息吧。”
叶若卿“赶路也累了吧?”
无心的眉眼之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倦色,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卿卿身上,小姑娘却将她的心向他分出了一二。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无心“一见到卿卿,小僧不知为何,一点儿都不累了。”
无心“我很想卿卿。”
直白,向来是无心的优点。
邪魅的假和尚朝着她抛了个媚眼,一边扯着萧瑟的胳膊,一边拉着雷无桀的手。
无心“都不听卿卿的话,小僧只好动手了。”
萧瑟“放手。”
萧瑟“我们在这院子里头有房间。”
无心“什么?!”
无心“那想必这样人杰地灵又宽敞的地方,加小僧一个,也没关系吧?”
叶若卿“好了,那儿还有间空房。”
她指着院子的最角落,朝着无心扬了扬下巴,粉蓝的披风在她肩头为她添了几分柔弱的感觉,无心连忙点了点头。
他们都很默契,等她重新进房,才有开始聚在一起商议方才的事。
只不过这次,是在萧瑟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