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被来人以抱小孩儿姿势抱在怀中,脑袋好好地被搁置在了他肩膀上头。虽然是昏睡,但被带着颠簸,姣姣还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这两日没有扬州慢为她压制毒性,她的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仅剩的嗅觉提醒着她,不是方多病,更不是李莲花。
姣姣“你是谁?”
她屏住了呼吸,因为耳边呼啸的风声干扰了她的听觉,她须得很努力去辨别此人的音色。
赶路的人忽然停了,风声也是,她似乎被放进了马车当中,掌心下摸到的是厚厚的软垫。
更奇怪了,哪有绑架坐马车的。
脸颊忽的一凉,是那人在试探她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看不见,用手掌在她面前扇了扇。
单孤刀“姣姣。”
她的神色忽然愣住,有些惊疑,单孤刀看见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袍。
单薄的寝衣衬得她愈发羸弱,方才抱住人的时候,琵琶骨都有些硌手。见她久久没有回应,单孤刀有些着急,一把攥住了她的柔荑。
姣姣“师兄...?”
一别经年,单孤刀的音色早已不像原先那样清朗,反而有些沙哑,姣姣下意识地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他越握越紧。
单孤刀“姣姣为何怕我?师兄不会伤害你的。”
他声音中隐隐含着笑意,似乎有些愉悦。
单孤刀“我就知道姣姣是聪明的,一下便能认出采莲庄的不是我。”
不是错觉,姣姣能感觉到自己背后渗出了一些冷汗,那个破绽,也是他刻意留下的。
单孤刀埋进她肩窝里头,有些怀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男人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间,她有些不舒适地向后仰了仰身子。
姣姣“师兄既然活着,为何不来找我们...”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单孤刀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在她的嘴唇上头摩挲。
单孤刀“姣姣想我吗?”
姣姣“师兄...如果阿娘知道你没死,也会高兴的。”
单孤刀“我不在乎他们。姣姣,我问的是你。”
他掐着她的腰身,一点一点地俯身压了上去,在她的软唇上头轻轻啄着。
姣姣“师兄没事,我当然也开心。”
得到自己满意回复的单孤刀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只是他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这张有些病态的脸。
李相夷这个被他耍得团团转的废物,如今还要拖累姣姣,方才也不知道在哪儿当缩头乌龟。
单孤刀“放心,师兄一定会治好你。”
待他君临天下的时候,他便立她为后,大好河山,只有她配与他共享。
在暗处默不作声地关注她这样许多年,单孤刀早已想过无数次将她揽入怀中的情景。
不管是方多病,还是李相夷,都是一样的碍眼。
姣姣攥着自己的手心,指甲陷进了肉里,单孤刀的出现像是一条丝线,串起了许多的过往。
单孤刀用一条软和的布条,搭在了她的眼睑上。
鸦青的眼睫像一把小扇子,单孤刀感觉到她的僵硬,始终有些不甘。
她找了李相夷十年,可他也在暗处陪了她十年。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时机,他不会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