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雪时分39 随时（chestnut会员）

江杨在深夜才收到消息，微弱的荧光映着他的侧脸，姣姣在身侧睡着。他掀开被角，穿鞋换衣服的时候发出了一些细小又零碎的声音，姣姣埋在枕头里瓮翁出声。

云锦书“怎么了？”

声音停了一瞬，江杨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低声开口。

江杨“师父去世了。”

方才还有些睡意的姣姣一下清醒了过来，虽然白天里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她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头，随意揉了两下。

江杨看起来很冷静，但也只是表面，微微颤抖着的手有些系不上扣子。他只开了镜子前的一盏灯，孤零零的，有些可怜。

趿着拖鞋的姣姣上前两步，将他的手从衣襟上扒拉了下来，一颗一颗帮他系上，又抚平了衣领的褶皱。

她轻轻地抱了他一下，像是安慰，没有说太多的话，因为这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共情的。

但对于江杨来说，这已经够了。

贺家已经挤满了人，大多数能赶回来的师兄也都回来了，黑压压的一片，很压抑，也很沉重。

很忙碌的一个晚上，天微微明的时候，收到消息前来祭拜的人陆陆续续踏足了这里。

而对于姣姣来说，于公于私她都要来的。

林亦扬想过很多次他们再见面的场景，但从没想过，是在现在。

男人站在门口，双臂自然地垂下，作为家属对一个又一个人鞠躬。

云锦书“节哀。”

那失焦的眼神直到听见她的声音才渐渐回过神来。他眼圈发着红，连眼神也有些呆滞，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休息好，还是因为难过，眼袋有些重。

有些沙哑的声音像是一张粗糙的砂纸，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随后喉结滚动了几下，在灰暗的天空下，他眼眶里的泪水像是剔透的宝石。

像是天塌了一样。

看着他的样子，姣姣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她看了一眼后头的人，没有在不适宜的时候给予过多的安慰。

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之后离开。

江杨要帮忙招呼客人，林亦杨同样，二人都分不出多余的心神，她走到院子外头，缓缓地吐出口气。

冬天，果然很难熬。

孟晓东“他们还要忙几天。”

作为北城负责人，孟晓东同样敬重着这位台球界的泰斗级人物。

早早便看见她了。

#云锦书“我知道。”

孟晓东“病好了吗？”

她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拽着孟晓东的手就往自己脑门儿上贴。

#云锦书“你说呢？”

孟晓东“听说江杨带你去看房子了。”

他虽然盯着地面，但余光却是注意着她的。

姣姣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想打听，也不知道换个隐晦些的方式。

#云锦书“是啊。”

孟晓东“你们…要结婚了？”

#云锦书“我看起来很恨嫁？”

她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孟晓东偏过头去，勾了勾唇，说话时，他们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她拢紧身上偏薄的黑色外套，朝着掌心呵出了一口热气。

孟晓东“家里还有你的衣服。”

#云锦书“嗯…确实该拿回来。”

去赫尔的时候她只带了几件常穿的，大部分还留在孟晓东家里。

孟晓东“我的意思是，你想来，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