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还未等到笛飞声身影的姣姣,此刻看见的就是,方多病趴在地上抱着李莲花的腿,笛飞声一脸不耐烦地拎着李莲花的衣领,并且马上要揍方多病一顿。
姣姣“阿飞!”
方多病“姣姣!这个阿飞不知道要干嘛,他把李莲花打晕了!”
姣姣“嗯…我知道,是我有事要他帮忙。”
笛飞声腿上用了点力,直接将方多病一脚踹了出去,
笛飞声“碍事。”
还碍眼。
姣姣瞪圆了眼,忙不停地将方多病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衣裳,将人摁在了椅子上。
委屈的大眼小狗肩膀上还带着一个鞋印,姣姣不敢使劲,生怕他会更痛。
方多病“姣姣…”
方多病“阿飞他是骗子!你一定要小心他!”
他至今被他们几个蒙在鼓里,姣姣亦有些愧疚,她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开口。
姣姣“等事情办完,我来跟你解释好不好?”
方多病“好吧。”
姣姣“小宝最乖了。”
姣姣“好好休息。”
姣姣朝他的伤处轻柔地吹了吹,小时候也有人这样哄她,说着呼一呼就不疼了的傻话,但用来安慰方小宝,却出奇的合适。
少年脸侧有些发热,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天色渐晚,天边只剩最后一线夕阳,但发暗的蓝也掩盖不了那抹橙黄的暖色。
方多病一时不敢抬眼,等在反应过来时,姣姣和笛飞声已经走远了。
房内坐着脸色严峻的芩婆,她似乎总是不苟言笑,在姣姣的记忆中,也很少见她开怀的模样,但她的爱掩盖在坚硬的表面,对她是,对徒弟也是。
白日里,她只是说想帮李莲花解毒,芩婆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那个方法,也是她告诉姣姣的。
阿娘到了享天伦之乐的年纪,但她这些年太多的时间都花在奔波寻找一事上,又岂能让阿娘去以命换命。
何况她还年轻,方方面面都比阿娘强上许多,就算将碧茶之毒渡上己身,或许还有些日头可以活。
李莲花的毒能解,能解一次,就有第二次。
所以,当芩婆率先点上李莲花的数个穴道,欲将碧茶引渡时,姣姣却点上了芩婆的穴位,将她定了身。
没办法,对于医术,她学艺不精,只能照猫画虎,看着芩婆如何做,她便如何做。
芩婆“姣姣!”
#姣姣“阿娘莫要说话了,女儿都快没力气了。”
她没有说谎,亲身体会过,才知道碧茶之毒的滋味。
如百爪挠心一般,身上的衣物仿佛不存在了,她感觉越来越冷,连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模糊糊,晃成了几个虚影。
姣姣用力地眨了眨眼,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芩婆没法儿打断她,站在门外的笛飞声同样,虽然听见两人的对话,但并不分明是在争吵些什么,他还是一板一眼地站在门口,只因她说过要在这儿等她出来。
#姣姣“阿飞。”
他立马推门而入,姣姣有些力竭地撑着门框,她如今连推门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低声唤他。
脱力的姣姣由于门忽地被打开,直愣愣地就要倒下去。
笛飞声“姣姣!”
有力的臂弯托住了她的身子,笛飞声飞快地瞥了一眼榻上的李莲花,脸色红润,他和姣姣像是被对调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