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35 祈福

叶若卿“白…萧崇哥哥。”

天缥衣裙在夜里是一抹鲜亮的颜色，少女微微福着身子，萧崇连忙将人扶起。

算起来，这是萧崇第一次见到她长大的模样，不再是模糊的光影。水光在河灯的映照下发着暖暖的黄光，又打在她的脸颊，柔和了她的轮廓，又添了几分颜色。

萧崇“卿卿真好看。”

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描绘过她的样子，以年少时的五官为依托，但贫乏的想象力却总是差了一些，今日才知，就差在这一份神韵。

她比年幼时，更成熟，像一朵馥郁飘香的花，如今才完全绽放。

叶若卿“不用多休息一下吗？”

萧崇“这么多年，我这双眼休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萧崇“所以卿卿，谁是你的心上人？”

叶若卿“喏，给你看。”

她将河灯递出去，一旁的司空千落也伸长了脖子，那上面只写一个“叶”字，不是他想象中的萧瑟，也不是其他人。

叶若卿“谁说河灯不能用来祈福家人平安呢。”

萧崇“也对，没人规定。”

暗巷

苏昌河看着眼前拦住自己去路的萧瑟三人，轻嗤了一声，表情不变，直到那标志性的伞从暗处走向明处。

苏昌河“暮雨。”

苏昌河“你居然和他联手。”

苏暮雨“当你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我以为你会猜到，我们必有此一战。”

苏昌河“我以为你不会在乎那些！”

原本存在于苏暮雨心中的那点儿期冀，如今也被苏昌河的话全部浇灭。

他已经不把暗河普通弟子的性命当成一条性命了。

一番打斗，唐莲的一枚暴雨梨花针没入苏昌河体内。

原是可以以苏昌河的功力，要将针逼出来并不算难，但苏昌河却先张望了一下暗处，那里无声无响，只有一团化不开的墨色。苏暮雨上前，听见他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

苏昌河“我以为…她会想亲眼看我死。”

苏昌河“没想到她连见我最后一面也不愿意。”

做坏事，除了想握住权势，还想气得她现身，就像从前那样，利落地捅上他一刀也好，至少不像现在，连看他一眼都厌恶。

他有些不甘地望向萧瑟的身后，还在期待那里走出一个身影，是他日日懊悔，夜夜祈求，但始终无法得到原谅的那个人。

苏昌河“暮雨，你送我最后一程吧。”

极地地狱，可见光明，云雾皆散，可见明月。

他没有机会放一盏河灯，也永远不会与她相遇了。

苏昌河身死的消息传到了萧羽耳中，这无异于又折损了一员大将，萧羽摩挲着茶杯，写信送往了慕凉城。

尽管二人已经决裂，但苏暮雨还是决定将苏昌河的尸体送回暗河埋葬，和卿卿说起此事的时候，看起来漠不关心的小姑娘却摇了摇头。

叶若卿“去雪月城吧。”

叶若卿“或者…别的地方。”

叶若卿“希望他下一世，可以在春暖花开的地方诞生，也不必…这样辛苦。”

她没有原谅，但也没有记恨他，就如当年说的，两清。

但若是可以，她或许会更努力一点儿，将他带进稷下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