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衣仙人踏云而来，在河中央的巨石上站定，有些淡漠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圈，落在卿卿身上时，似乎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一些。
但很快他也移开了目光。
莫衣“贵客临至，荣幸之至。”
唐莲“冒昧拜访，还望仙人见谅。”
莫衣身形一闪，瞬间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莫衣“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能来到这里了。”
莫衣“既然来了，便是缘，何来的冒昧。”
他双指并拢，仅仅点了一下唐莲的眉心，唐莲就感觉赶路的疲惫瞬间消失，他又如法炮制地拂去了司空千落的疲倦。
雷无桀“能不能请您摸一下我的头顶？”
莫衣“为何？”
雷无桀“书上说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雷无桀“我想长生！”
莫衣“从前有一个人，希望我摸他的头，后来我把他修道的山崖一掌击碎了。”
雷无桀“啊？！”
大惊失色的雷无桀后退了两步，直直地撞上了…赵玉真的手臂。
他拦在卿卿身前，雷无桀没法儿再退半步。
莫衣“所以说是你们三位有事找我？”
萧瑟“为何猜测是我们？”
莫衣“他们三人虽然身心疲惫，但气息纯厚，睡一晚上即可恢复。”
莫衣“可你们，一个马上快要死了，另外一个，天生有缺，应该早就死了。”
莫衣“至于你。”
浅蓝的袍角被捏成一团，萧瑟的心随着莫衣走到卿卿身前的动作高高悬起。
可莫衣却迟迟未再开口。
他眯起眸子，仔细端详着小姑娘的五官，只是到最后，却轻轻摇了摇头。
叶若卿“仙人…”
莫衣“不必叫我仙人，我叫莫衣。”
叶若卿“莫衣先生。”
莫衣“命中带煞，先天弱症，有得必有失。”
揽在她肩头的手蓦地收紧，卿卿却早有所料一般，安抚地拍了拍赵玉真的手背。
但二人之间的交流仿佛像打了一个谜语一般，他们不懂，莫衣似乎对将死的萧瑟都见怪不怪，为何却在卿卿一事上犯了难。
雷无桀“可…这两件事不都是失吗？什么才是得？”
能够重活一世，这是得。
尽管叶鼎之献祭了自己，但逆天改命，总不会太顺遂，这些都是她新生要付出的代价。
莫衣虽然已是地仙，能改地上之事，但天定之事，他还无法改变。
叶若卿“没关系，莫衣先生能救萧瑟和阿姐就好。”
叶若卿“有师父的真气，我已经不难受了。”
莫衣“他们两个我都能医。”
莫衣“也都可以医。”
在她倏尔亮起的目光中，莫衣微微颔首，太像了…
连总是为别人考虑而不顾己身这一点，都这样像。
只是，他的话锋忽地一转。
莫衣“但我有一个条件。”
司空千落“神仙也会谈条件？”
莫衣“自然。”
叶若卿“我们如何帮得到前辈？”
莫衣“明日，我向你们要一样东西，你们若给了，我便医好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萧瑟的错觉，在提到他的愿望时，他眼中明显充满了执念，不像超脱淡然的仙人。
唐莲“莫衣先生，卿卿…真的没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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