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68 酒壮怂人胆

卿卿当时，就侧着靠在他肩头，眼泪似乎是流不完的，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领里头，然后又到胸膛的位置。

灼伤着他的血肉。

她听不进任何安慰的话，只是在他怀里不停地发着颤，被魇住了似的，他有时甚至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什么。

只听清一句。

“萧楚河，我好害怕。”

如同剜他的心。

可李凡松看着如今满脸痛色的萧瑟，却并不觉得开心。

他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朝着萧瑟的心头，扎上最后一刀。

李凡松“因为卿卿说，一约既成，理应万山无阻。”

李凡松“她为了你一个或许随时可以不遵守的约定，找了你这么多年。”

李凡松的话对于司空千落来说，信息量着实有些太大了。

萧瑟和卿卿很久以前就认识，二人不止是故交，还有一个她不知道的约定。

而萧瑟没有遵守。

她捏着长枪的手越收越紧，为什么，为什么不珍惜？

卿卿那样好的姑娘，他有机会却不珍惜。

萧瑟从来不知道一颗心原来是可以这样痛的，他不知道那个孤身下山找他的小姑娘，是如何从魔爪中逃出来的。

他想起当年，分明是他缠着卿卿拉钩许诺的，可也是他最先违反了这个诺言。

他不知道…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找了他这样许多年。

李凡松“你不知道望城山有一个专门的信箱，足足有这张桌子这样大。”

李凡松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萧瑟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而动。

李凡松“她腾出来，只放你的信。”

李凡松“后来你不写了，落灰了，她却从没生过你的气。”

李凡松“只是嘴上说说，但却依然找着你。”

李凡松“你说，她傻不傻？”

李凡松“可你最没有资格说她傻。”

李凡松“因为她都是为了你。”

萧瑟目光呆滞地看向那张桌子，后来司空千落指责他的话，他已经没有心思听了。

他满心的愧疚，犹如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知该如何道歉。

他找不到让卿卿原谅他的理由。

他有心逃避一切，连她也是，却忽略了她知道琅琊王叔一案后，会担心他。

他在雪落山庄避世，何尝不是一种怯懦？

他的卿卿….

他该如何，以什么样的方式，求得她的原谅？

他不知道李凡松二人是如何离开的，只有司空千落，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可他竟然觉得她骂得对。

再如何骂他都不算过分。

难怪当时她对萧瑟这个名字，有些冷淡，因为她一直在找的都是萧楚河。

但小姑娘还是不计前嫌，在孤虚之阵中救下他，若没有他，她大可在望城山上好好疗养身体，也不会遇见那样恶心的人。

雷无桀返回来找他时，他还在那儿怔怔的发着呆。

雷无桀“萧瑟！”

雷无桀“怎么不理人呢！”

雷无桀“想什么呢？”

雷无桀“大师兄让我今夜歇一歇，明日再接着闯阁。”

萧瑟如何会不明白唐莲的用意，当晚就带雷无桀来了东归酒肆，雷无桀突破火灼之术三重境界，而他，也多喝了几杯。

毕竟，酒壮怂人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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