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说话的宫远徵像是来了兴致一般,替宫尚角说道。
宫远徵我哥的意思是想说,如果宫子羽不是这宫门后人,那这继承资格,可就荒唐了……
宫门内宫子羽并非老执刃的血脉一事,早已是流传已久。尽管从未有人公开证实过这些传闻,但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猜测却并非全然无据可依。岁月流转,连宫子羽自己也曾在某个时刻,对那些流言产生了些许疑惑。
宫子羽怒瞪向宫尚角,还未开口,金繁已经怒不可遏: “宫远徵!你不要胡说!”
宫远徵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宫远徵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说话
宫远徵抱起手臂,继续不紧不慢地提出质疑
宫远徵我想在场很多人都知道,宫子羽怀胎不足十月,提前早产。
宫远徵而兰夫人在嫁入宫门之前,就一直传闻有一个难分难舍的心上人,所以这宫子羽是真早产,还是足月而生……可真不好说啊。
宫殿之内,宫子羽怒火中烧,随即向宫远徵大打出手。然而宫远徵眼疾手快,巧妙地用手腕抵挡住了宫子羽的掌击。在大殿之上,两人展开了激战,周围只剩下衣袖破空的风声。
长老们见势,发出怒斥之声: “执刃!大殿之上公然斗殴,尚角,管管你弟弟!”
闻言,宫尚角立马闪身到二人中间,他内力深厚,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墙将二人分隔开来。宫尚角抬起手,毫不留情地给了宫远徵一个响亮耳光,那力量之大,使得宫远徵瞬间偏过了头。紧接着,他迅速转身,欲反手给予宫子羽一击,然而,在那刹那间,他竟停止了动作。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大殿上尤为响亮。
宫子羽被打蒙了,耻辱、羞愤瞬间涌上心头,他呆立当场。
宫远徵摸着脸,站回宫尚角身后,但他没有一丝恼怒,反倒幸灾乐祸地看着宫子羽。自己挨了这一巴掌,顺带也让宫子羽挨了一巴掌,值得。
宫紫商蓝望舒你疯了!
不错,宫子羽脸上的那一巴掌,是你打的
花长老拍案而起,气得发抖:“够了!荒唐!”
宫尚角立马将你拉到身后
宫尚角你们平时无法无天、蔑视家规也就算了,今日三位长老都在,你们还敢公然动手。
宫尚角宫远徵和蓝禾年纪都还小,莽撞无知,不和他们计较。
他转过头去,目光冷淡如冰
宫尚角但是你,宫子羽,却对自己的血脉家人动手,你无论是身份、能力、德性一样都不占,凭什么说自己担得起执刃的位子?
宫子羽的眼中满是怒火,虽说宫尚角说得义正词严,但在宫子羽听来,只有冰冷的嘲弄。
宫子羽毒害我父兄的人,我迟早会杀了他。
说着,他便转头看向宫远徴
花长老意外他的说辞,立刻出声:“执刃!没有证据,不可说此重话!”
宫门谋逆可是重罪,宫远徵不敢相信宫子羽这样张嘴就来,而你则是冷笑一声。
蓝禾无凭无据就血口栽赃,宫子羽,你不配做执刃!
宫子羽心中冷静了一点,一字一句道
宫子羽证据我当然有
说着,你又看向了你
宫子羽还有你蓝禾,你和你哥哥宫尚角也脱不了干系。
闻言,宫尚角立马反问到
宫尚角我们怎么了?
宫子羽将心中疑惑宣之于口
宫子羽当晚我父亲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你们聊了些什么?你为何着急要走,甚至要连夜离开?
宫子羽你们到底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有谁看见?说得清楚吗?
宫尚角毫不让步地直视宫子羽,逼近他
宫尚角当然说得清楚,自然也有人知道
宫尚角但这是机密,由执刃亲自下达的命令。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
宫子羽我就是执刃!
宫子羽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向我汇报!
这下你们笑了,有些轻蔑地扬起了下巴。
蓝禾连三域试炼都没过的…执刃?
闻言,宫子羽立马将矛头指向了你
宫子羽那你呢?蓝禾,你当时又为什么正好出现在羽宫?
蓝禾得知尚角哥哥匆匆下山,我身为暗部,自然是想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蓝禾不过你宫子羽向来喜欢出去玩,想来也是不知道宫门有暗部的。
好样的,自己这下又被蓝禾这家伙堵了嘴。(宫子羽半夜醒来…不是我有病吗?我没事去惹这个疯娃娃做什么?打也打不过啊……)
宫子羽你们要是不汇报,那你们跟宫远徵,就是密谋杀害我父亲的嫌犯!
面对宫子羽的失控,宫尚角反而收起了剑拔弩张的神情,整个人恢复了冷静和漠然,而你依旧是满脸的讥讽。
蓝禾我是不是也应该和徵哥哥那样,骂你一句“蠢货”?
宫尚角我们若真有谋害篡权之心,我当晚必定会留守宫门,我若在宫门里,执刃的位子又怎么可能轮得到你坐?
宫子羽恍惚间怔住了,有了片刻的迟疑。
你冷哼一声
蓝禾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蓝禾自己担不起这执刃之位,就不要信口编排他人谋逆。
宫子羽紧咬牙关,默然承受。此时,宫尚角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威压之气,那一贯冷漠的面容总令人望而却步。而在他身旁的蓝禾,虽平日言语犀利,却时长显得有些柔弱不堪,尽管此刻她正微笑著,但在子羽眼中,这个女孩似乎比宫尚角更为危险。
宫子羽我要让你们都看看,我到底担不担得起执刃之位!
说完,宫子羽拂袖而去。
宫尚角不发一言地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奇怪的是,那个从来一无是处的宫子羽,脸上竟少有地满是坚定和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