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月在外面守着,他看着天空变得澄澈透明,风沙渐渐停止,王宫内外震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之时,他就知道成功了。雪梵天离开以后迅速召见了大臣们。
而司徒心里的欣喜平息后就在外面安静地等着王冬。困扰天魂帝国数百年之久的沙漠黑洞终于消失了么?如此简简单单,就消失了。
此刻,王冬从地下阶梯走了上来,他望着湛蓝色的天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来到天魂以后,许久没见到这样的蓝天了。
“他怎么样了?”
司徒走过去,他盯着王冬怀里昏迷的少年,轻声问道。
“我们现在就回去,坐你的马车。他现在似乎需要休息。”
“好。”
等回到了那间小酒馆,又过了一个时辰,霍雨浩依旧没有醒。司徒坐在床边时不时是探探他的鼻息,心想着是不是一次寿命消耗太多危及到生命了。
“他脸色看着很苍白,真的不会有事吗?”司徒问道。
“不会的。但对于他本身而言,会很痛苦。但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王冬捧着手臂接着道:“只有等他醒过来才清楚。可能会暂时性丧失五感中的某一感,也可能会是别的什么……几百万年前那个气运之子,第一次消耗寿命以后丧失了听觉,不过很快就恢复好了。因为消耗得并不多。”
司徒轻叹了一声,悲天悯人地道:“真是个可怜的小鬼。”
“已经算好的了。”王冬道:“如果让野蛮的日月帝国发现气运之子的存在,他的下场才惨呢,至少天魂帝国还把他当成一个人类,没把他当成任意采撷压榨的资源。”
司徒明月沉思着。王冬说的没错,如果这小子被日月帝国发现,他的下场应该就是会被当成工具,被逼着日夜不停地修炼来延长寿命,然后将自己的寿命不停贡献出去,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不过人的劣根性都是一样的。就和资源争夺一样,他其实在任何帝国手里都不会安全,因为他们都贪婪地想要以献祭气运之子寿命来获得他们想要的力量亦或者是对自然做出改变的愿望。
自己的生命只有掌控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等到霍雨浩苏醒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他浑身上下宛如错骨抽筋一样地痛,他痛得几乎睡不着觉,还是王冬给了他一针镇定剂他才平静地昏睡了过去。
司徒被雪梵天吩咐着留下来观察的情况。看来情况很不好,他甚至没有体力去恢复。
“太糟糕了。你看,他又痛醒了。”过了一个时辰,床上的人痛苦地低吟了一声。
王冬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后遗症会这么严重呢?”
“或许很好理解。他还是个修为不高的孩子。”司徒取出镇定剂,森冷的针尖泛着寒光。
“我是这么想的,抽走他十年的寿命是不是就像一颗鸡蛋面对一个液压机呢?”针尖已经刺入了他的血管之中。
“看看,你怎么露出了那种心痛的眼神,‘冷酷’的王冬?”看着王冬意味不明的眼神,司徒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王冬蹙眉冷声道:“别恶心我了。”
他确实没有露出那种眼神,只是司徒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天魂帝国的沙暴突然停止了,史莱克和戴浩几个人也很惊讶,今天他们住店的老板说不用付钱了,因为沙漠黑洞消失是整个帝国都欢呼的事情。
也许今天还会被定为沙漠黑洞消失纪念日呢。老板手舞足蹈地讲着。
不过他们来到天魂帝国的重心不在这里。帆羽去王宫附近和监狱都探查过,没有任何雨浩的踪影,他究竟在哪里呢。太迷惑了,理论上来说,如果只是问罪杀死玫瑰伯爵的事情,那么他应该会在监狱里。
然而并没有。
他们安静地等到了第二天。
真正苏醒过来的霍雨浩早没了前两日的生龙活虎,他身上依旧残余着昨天迷迷糊糊间感受到的那种痛。幸运的是,他没有丧失五感中的任何一个,只是看着快死过去了而已。
说到底还是修为太浅,根本承受不住。
“醒了就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王冬的声音依旧很冷硬,他不会做饭,但是肩负着要照顾看守这个小鬼的责任,于是就去厨房里烤了三明治,还有一杯热水。
霍雨浩从床上坐起来,猛地干咳了两下,苍白的脸庞也因为这一瞬间的咳嗽添了些红润的气色。
“你是想噎死我吗?”霍雨浩有时候完全不明白王冬的脑回路,他盯着干巴巴的三明治,毫无食欲。
“噎死你我可是会被全大陆的皇帝追杀的。”
“什么意思?”
“你不用知道。”
“我不要吃这个。”
“好吧,我去给你找点别的吃的。泡点燕麦怎么样?”王冬难得很有耐心。
“可以吧。”霍雨浩选择了妥协。他真的饥肠辘辘。
“你不想问一些事情吗?比如……”
“比如……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霍雨浩接了王冬的话说:“我猜我肯定对你们有什么用处,而昨天我派上用场了对吗?”
“很聪明。”王冬搅拌着杯子里泡好的燕麦问:“所以你不害怕吗?”
“目前看来,我没有缺胳膊少腿,所以暂时还不是很恐惧。”
“心态不错。”
王冬把杯子递给他。
连泡速食的手法都那么烂,霍雨浩有些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差点没被噎死。
“小子,你知道吗?你发挥了用处,以后可不好过了。陛下本来不抱希望的,因为他本来不太相信某些古老传闻。可直到昨天,他彻底相信了。”王冬拉开了窗帘,他盯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什么传闻?我猜猜,不会那种什么是什么献祭一个处男就可以获得毁灭世界的力量吧?”这话确实挺好笑的。霍雨浩面无表情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王冬大笑出了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