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行马车从宫门缓缓驶入,在东西六宫分开,各自驶往江南安排好的宫殿,宫殿都是一个主殿两个偏殿,苏新皓居翊坤宫主殿,张泽禹居咸福宫主殿,江喻希暂居重华宫东苑。
侍妾苏氏居启祥宫东殿,高氏居长春宫东殿,宋氏居启祥宫西殿。
等到众人都安顿好了,册封圣旨也下来了,侧君苏氏封宁嫔,侍君张氏封惠嫔。
侍妾苏氏封贵人,高氏封彤美人,宋氏封美人。
左宇被追封为贵妃,在所有人疑惑江南为何将发夫追封为贵妃而不是皇后的时候,江南又下了一道旨意,上面明言,左氏无德,才不配位,残害皇嗣,不配葬入皇陵,即日迁回左家祖祠,大公主江文欢,聪慧伶俐,幼年夭折,封为臻王,葬入皇陵。
听到这两道旨意,张泽禹手一抖,刚刚泡好的茶洒了一地,在一旁侍奉的冬阳立马上前。
"主子…"
张泽禹摆了摆手。
张泽禹"无碍,你先下去看看药熬的怎么样了,让本宫一个人待一会儿。"
冬阳闻言退了下去。
张泽禹坐在窗前,看着慢慢落下去的夕阳发呆,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记得他的欢儿,他不是没有责怪过江南,但这也不是江南的错,欢儿是江南的第一个孩子,他至今都记得江南当初抱欢儿时小心翼翼却又满心欢喜的模样,欢儿没了,江南的悲痛绝不会比他少。
"主子,安胎药熬好了,您现在可要喝?"
到底还是担心,冬阳火急火燎的去小厨房端上安胎药就跑回来了。
张泽禹"端进来吧。"
冬阳应声,轻推开房门,把安胎药递给张泽禹,张泽禹接过药碗,抬起头一饮而尽,随后把碗递给冬阳,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张泽禹"我这儿没事了,你下去歇息吧,刚刚搬过来,明日还有的忙呢。"
等到冬阳下去,张泽禹又坐在桌前开始发呆。
晚上,御书房——
江南坐在桌前思忖了许久。
江南"纪睿。"
纪睿"属下在。"
一旁侍奉的纪睿应声。
江南"去告诉安阳侯,让她从左氏旁支选个人出来参加过几日的小选,要性子好些的。还有,送进来的,不管身份高不高,一律封贵人。"
纪睿"殿下,这…似乎有些不妥。"
江南"照我说的做。"
纪睿"是。"
纪睿赶忙恭敬道。
其实纪睿的担忧不无道理,朱雀国开国以来,刚进宫的,除去府邸旧人,不能高于才人,她上来直接给人封了个贵人,要知道,在她母亲后宫里待了一辈子才堪堪做到个才人的就数不胜数。
但是她让人家进来是当后爹嘛,所以给封高一点也没什么。
江南"你下去安排吧。"
纪睿"是。"
纪睿躬身退出去。
江南坐在那里想了想,拿起一本奏折,继续翻看。
她这才刚登基,朝中就开始催她立君后。
君后地位特殊,身份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她还得仔细想想,所以这些奏折大多让她敷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