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订的是晚上六点半的机票,打算晚上直接飞济州,第二天上午再回来。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苏瑾瑜刚收拾完背包,一打开就看见李燃局促地站在门口。
苏瑾瑜.“有什么事吗?”
李燃抬手,苏瑾瑜这才看清他手里还拿着个小包裹。
他手悬停在半空,要接不接。
苏瑾瑜.“这什么?”
李燃“你的快递,上面写了你的名字,我奶奶去物业那里拿回来的。”
苏瑾瑜皱了下眉,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他记得自己好像没买东西吧?
他礼貌地冲李燃笑了笑,将盒子拿到了手。
苏瑾瑜.“谢谢。”
说完便要关门,但是被李燃用脚抵住了,苏瑾瑜眉头不见舒展,反而越渐加深。
苏瑾瑜.“还有事吗?”
李燃停顿了几秒,犹豫着开口道。
李燃“昨天晚上……”
苏瑾瑜.“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苏瑾瑜清眸敛秋水,话语话外尽是警告。
李燃无非就是来问昨天晚上他跟沈耀在地下室做什么,有点八卦的小心思。
听到苏瑾瑜这么说,李燃也只能识趣退下。
李燃“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苏瑾瑜.“那就没事了。”
然后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李燃摸了摸鼻子,嘴里喃喃道。
李燃“怎么感觉他脾气越来越差了?”
就有一种老子不装了,你们爱咋咋地的错觉。
李燃怅然若失地回了地下室。
房间里,苏瑾瑜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掂了掂这个得双手捧着的纸箱盒子。
单子上也没说是什么,名字也的确是自己的。
用小刀划开缠得死死的透明胶带,一个老旧的照相机出现在里面,底下还有一个信封,厚厚的一沓也不知道是什么。
压在最下面的还有一份文件,他随手翻了下却变了脸色。
血气一再褪尽,眸珠怔怔,久不能回神。
良久,房间里传出了好似桌椅倒在地上的巨大轰隆声,过后又寂静的如同死谭一般。
—
沈耀“妈。”
穿着白色体恤,少年感满满的沈耀踩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了客厅。
蒋梦瑶坐在餐桌前哄着沈亮,看见他后也只是点了点头。
蒋梦瑶“赶快吃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沈耀“好。”
沈耀淡淡回应,不是他不想跟妈妈聊天,而是蒋梦瑶的一颗心全挂在了沈亮的身上,沈耀已无话能说。
葛奶奶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着,端菜时顺嘴便问了句:“嗳?瑾瑜呢?他不下来吃么?”
沈耀知道苏瑾瑜要去济州祭拜他妈妈,下午的时候他就说了,说晚上走。
虽然有点小小的舍不得,但好在只有一晚。
可现在听葛奶奶这么问,沈耀觉得有点奇怪。
沈耀“葛奶奶,您没看见他?”
按理来说,苏瑾瑜要离开怎么可能会不走大门?
葛奶奶无比肯定地摇了摇头:“妹有,我一直都在厨房嘞,哪有看到他哦。”
这下轮到沈耀困惑了,苏瑾瑜为什么没走?莫非是计划有变?
沈耀和蒋梦瑶打过招呼后便上了楼,他敲了很久的门,门里都没有任何动静。
门缝间也没有一丁点的光亮透出,一切都安静极了。
他向下按了按把手,是从里面反锁住的,这家伙果真还在!
沈耀面色如常,眉目疏离清淡,吐出的话语如高山的深雪般清冽。
沈耀“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是说要去济州吗?你不去了?”
沈耀“时间都已经过了,你先把门打开,出来吃饭。”
如果换做以前,他铁定是不会再管苏瑾瑜的。
可如今这份不寻常的安静却让他心悸。
苏瑾瑜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要反锁门?又为什么不回答他?
他强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还是没反应,他掐着虎口,焦急之色染上眉梢。
沈耀“你把门打开!苏瑾瑜?苏瑾瑜!”
玛德!沈耀暗骂一句又返回楼下。
沈耀“妈,你知道苏瑾瑜的房门钥匙在哪吗?”
蒋梦瑶“芬姨。”
蒋梦瑶也不知道在哪儿,这小东西谁能记得住?
还是葛奶奶从壁柜里找了出来,递给了沈耀。
沈耀拿到钥匙迅速回到二楼打开了门,屋内黑漆漆的。
窗外也没有月光照入,窗帘遮得严实,像极了封闭的牢笼,押着人永远跑不出来。
沈耀“你既然在里面,为什么不开灯?”
沈耀满腹疑问,白炽的灯光充斥满整个房间,屋内凌乱的场景着实将他吓得脸色铁青。
桌椅被掀翻在地,书籍扑落地面一片狼藉,白色药片零零散散的分散在各个角落,碎裂的茶杯飞溅,残渣留一路。
沈耀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来到靠窗的床侧。
少年背抵床沿,眼睫微垂,十几张照片被撕成碎片围绕身边。
沈耀“你……”
面对苏瑾瑜的如此颓废样,沈耀一时间居然有些失声,他张了张嘴,难掩眸中惊色。
单膝跪在少年的身边,沈耀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离苏瑾瑜越近,血腥味越浓。
作为自残专业户,血的气息,沈耀再熟悉不过。
沈耀“你受伤了?伤口在哪儿?”
慌忙间,他去拉少年的手腕,可是手腕上却好好的,并没有什么伤口。
只是在摸到少年衣袖时,摸到了一手黏腻,松开来,指尖已染上嫣红。
沈耀太阳穴突突直跳,不安和恐惧像一张大网牢牢地捕住了他的心脏,几近窒息。
少年穿着黑色小熊卫衣,从外表毫无异常,沈耀从手袖的位置一路往上摸,摸到了肩膀。
只刚触碰,少年便有了反应。
他抬眸,绝望悲寂的眸子里阴沉得如黑压压的乌云,沈耀看得心紧跟着一紧。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如此悲伤?如此可怜?
未完待续
苏瑾瑜.“我快要找不到理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