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他问。

我嗯了一声便躺下，面朝里侧准备睡觉，他没再说什么，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从背后环抱住我道：“睡觉。”

后来的日子里，他比以前还要照顾我，体贴入微，我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变得慢慢适应。

敌军在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时间后，突然大举来犯，在两国交境肆意烧杀掠夺关城百姓，我率领一支精兵将混进来的人赶了出去，带着百姓连夜撤出关城。

安置好百姓后，我回到傅程夜身边，共同面对强敌。对方这次似乎做了充足的准备，要与我们打持久战，为首的人甚至放出“不入关城，誓不罢休”的豪言。

这一仗持续了很久，双方都损失惨重。

傅程夜同主将、副将以及几个校尉讨论了两天两夜，终于商量出了新的对策，大约有七八成把握。

做足一切准备后，在实施计划的前一晚，傅程夜为了鼓舞士气，将留守在关城的主将、副将、校尉和一些精锐召集在一起，详细安排了各个环节。

“兄弟们，这一仗我们打得太久了，我知道你们都很累，已然没了刚开始时的士气。但这次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成败在此一举。干了这杯酒，打起精神，我们一起将他们打回去！”傅程夜举起一杯酒，众人顿时血气翻涌，站起身来共同举杯。

“干！”

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看向傅程夜，他也望着我，无声地说着“加油”

我淡淡一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所有人都全力以赴，通过默契地配合加上誓死守住关城的决心，最终大获全胜。

城门大开，傅程夜带着我们长驱直入，直取敌军领队首籍，打得他们落花流水，简直大快人心。

这一仗，我们胜了，虽然很艰难，但关城再一次被我们守住了。我们站在城墙上，望着下方成百上千的百姓，在一阵阵欢呼声中相视一笑。

“镇北军威武！镇北军威武！”他们高呼着。

傅程夜一战成名，捷报到达皇城时，凝重的气氛被喜悦所取代。

皇帝龙颜大悦，下旨封傅程夜为定北王，而我随傅程夜冲锋陷阵，战功卓越，被封镇北大将军，这年我二十岁。

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此刻圆月高悬，我们在城墙上喝着烈酒，笑得肆意。可是我，酒量还是很差，只喝了两口便推脱不愿再喝。

斑驳城墙之上，皎洁月光之下，我们相对而望，他拉起我的手放在左胸口，将我揽入怀中，在我耳边低语：“阿归，此生，我傅程夜只爱你一人。”

我从未听过如此直白而又炙热的言语，只觉眼前的人是我想要交付一生之人。我可以不去在意世俗的想法，不去在意身份差异，哪怕有再多的流言蜚语，为了他，我也愿意忍受。

我们在人前并没有什么逾越之举，仍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没有刻意隐瞒，一切都顺其自然。

我时常在他不在左右的时候，拿出他送我的玉佩，细细翻看一遍又一遍，再把它举起对着月亮，想着他对我说过的话。

要是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我不奢求什么名分，只求能陪伴在他身边，护他周全，就已经很满足了。他的爱让我太过自信，自信到让我忘记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