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校园

早上没有其他的事情，爱米留两人在家里吃饭，她在厨房里忙乎，佟昕怡跟着进去打下手，温蕊也想帮忙却被两人合伙轰出来，她和爱米没有佟昕怡那么熟，也不好坚持，乖乖坐在沙发上等饭。

空闲的时间她拿出手机刷视频，几个视频后手机网络突然卡顿，屏幕暗下又亮起，来电显示“周译霖”。

温蕊站起来，漫步在客厅空旷的位置，下意识朝厨房看去，厨房里佟昕怡和爱米说说笑笑在切菜，爱米从佟昕怡的切板上拿一块西红柿，背靠着台侧脸看佟昕怡，佟昕怡也时不时笑着回应。

两人无心顾及温蕊，温蕊跳起来的心稍稍平复，接起电话。

周译霖的声音跃入耳中：“嗨，在干嘛呢？”

“在朋友家吃饭，”温蕊被他的熟悉感染，随意问一句，“在剧组忙吗？打给我有什么事情？”

“还好吧，”周译霖没有细说，反而问，“你上次说五月中旬之后的时间都可以腾出来给我对吗？”

温蕊眉眼一跳：“嗯。”

“五月下旬我的戏份会偏少，节省点时间，你要不来这里教我吧，我让Maddy帮你安排，我想早点把专辑出了，在七夕之前，怎么样？”

温蕊的指甲划过食指，留下淡淡的白痕，转瞬即逝，很多思绪混杂在一起，最后还是应下：“可以的。”

那边已经有人在催促周译霖去补妆，周译霖连忙撂下电话：“那到时候再联系？”

“好。”温蕊话音刚落，那边丢来一句“拜拜”，便传来忙音。

笨重的提琴盒搭在玄关处，温蕊看着新盒，心绪飞升，这或许就是周译霖说的“麻烦”？

像是晃荡在丝绸上，柔软又绵长，清脆的琴声加上低沉的提琴声，高音域和低音域的融合飘荡在琴房里，像是月光下的大海，海浪拍打礁石，冲上沙滩又退下，浪花在黑夜中闪烁光芒，海面上荡漾着玻璃碎光，破碎的月光洒在海面，宁静祥和。

最后一个音拉长尾巴，渐渐消失。

“这首曲子用大提琴拉出来居然是这样的效果。”佟昕怡坐在钢琴前回身，温蕊在调琴，琴弦绷直，时间流失地很快，佟昕怡按亮手机才发现琴房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急忙坐好一挥手，“不行，不能再玩了，我先弹一遍，然后你再来？”

温蕊又擦了一遍松香：“没问题。”

佟昕怡的指尖弹跃在琴键上，温蕊又细细地再次看选好的曲谱，她选的乐曲很有名，佟昕怡刚好相反，选的是一首比较冷门的钢琴曲，佟昕怡说冷门曲的分数虽然不会高，但就算弹错一个音符也不一定会被听出来，名曲虽然加分，但是对技巧和准确度都有很高的要求。

这也是温蕊所想的。

一个求稳，一个冲击高分。

佟昕怡弹完，盖上钢琴的盖子放下钢琴布，温蕊接着开弓，佟昕怡整理完钢琴，转身腰靠着琴，静静听温蕊拉琴。

温蕊的琴声像是悲伤的眼泪，好似中世纪的贵公主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与即将诀别的情人跳完最后一支舞后没入黑暗低噎。

结束掉下午的练习，两人结伴从琴房往餐厅走，佟昕怡在讨论刚刚那首曲子，温蕊听得不好意思，说：“你别和梁葵妍学拍马屁，”怼完她，温蕊又叹气，“这首曲子还要多练，有些地方我还不太熟。”

“慢慢来，还有时间，放轻松就好。”

两人边聊边走，推开食堂的门，里面已经人声鼎沸，原本应该等在那的梁葵妍却不见人影，佟昕怡先打完饭等一会儿温蕊后，两人才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后边给梁葵妍发消息边嘀咕：“啊这个梁葵妍，说来占位置怎么我们来了她都还没来。”

“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那个老师最喜欢拖堂。”温蕊舀一勺热饭，轻吹一口，蒸腾的热气短暂地断开，飘飘然又续上。

佟昕怡单手打字，一勺热汤先下肚后咬着勺子空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打字，信息很快发出去，她放下手机开始吃饭：“我们那个数学老师也特别喜欢拖堂，幸好以后就不用再上他的课了。”

温蕊笑着一勺又一勺吃饭，没有继续那个话题：“你那个红烧狮子头好吃吗？”

“还可以吧，你可以试试。”佟昕怡用筷子点点狮子头，示意温蕊可以自己从她碗里夹，温蕊用筷子摇摇，余光看见跑来的梁葵妍，她一扬下巴：“梁葵妍来了。”

佟昕怡回身看到梁葵妍抱着两个包裹跑来，一个包裹大到挡住她的视线，梁葵妍只能伸出头看路，她一屁股坐到佟昕怡的身边喘气，佟昕怡往旁边移移，让梁葵妍坐进来一点：“你怎么买了那么多快递？”

“这个不是我的。”梁葵妍把小的快递递给温蕊。

温蕊有些意外：“是我的。”

“看到了就顺便帮你拿来了，是同城快递。”梁葵妍抖抖快递盒。

温蕊半信半疑地接过：“我没有买快递啊。”

快递盒不是普通的纸盒，而是带有logo的橘色礼盒，外面包有塑封袋，快递单贴在塑封袋上，快递单上的确是温蕊的名字，但是寄来的地址温蕊却不熟，佟昕怡挖一勺红烧狮子头，吃掉后放下勺子，伸手拿快递：“给我看看。”

温蕊给她，梁葵妍也凑过去看。

“这个logo是高奢啊以定做礼服出名的，识货，这个地址也是这个牌子在港城的线下门店，”佟昕怡隔着塑封袋摸凸起的logo，外壳很坚硬，丝毫没有磕碰，她还给温蕊，“怎么，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校庆了？”

梁葵妍耸肩：“高奢？我现在确定不是温蕊买的了。”

“你快去打饭吧你，”温蕊没好气地说，梁葵妍扮个鬼脸蹦跳着去排队，温蕊失笑，把快递放到位置上。

佟昕怡很好奇：“你不打开看看？”

“回去再看吧。”温蕊喝下最后一口汤。

梁葵妍回来得很快，食堂已经没什么菜，她简单地打了一素一荤一汤，坐下来后八卦地继续问：“是谁送给你的啊？”

“我也不知道。”

佟昕怡问：“会不会是你的朋友买给你的？”她戳起最后一个红烧狮子头，“你不吃我吃掉咯？”

温蕊一顿，听到后面一个问题勉强勾起嘴角摇头。

“我要！”梁葵妍夹走狮子头，佟昕怡也光盘了，放下筷子听梁葵妍挤眉弄眼地问温蕊，“会不会是你那个律师哥哥啊？”

梁葵妍的话和她第一个想到的人碰到一块，好像一只手直接戳中她的心脏，心脏一下跳得飞快，反驳的话也说的飞快：“别瞎讲，怎么可能是他？”

“诶诶诶，等下，”佟昕怡抓住重点，“什么律师哥哥啊？我怎么不知道温蕊还有个哥哥？”

梁葵妍接收到温蕊警告的眼神，刹住要脱口而出的话，小声且快速地说：“这个事情我回头跟你说！”接着就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