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多少个十七年呢?”青色衣衫的女子靠着坐下槐花树,神情悲哀得看着槐花瓣翩翩落下,就像她的生命一般,该到结尾了。
“算了。”女子舒展眉头轻轻一笑,在这满天槐花雨中仿若花神降临,美伦美伦,虚无缥缈。
她伸出白皙却充满老茧的手,接住一片残破的花瓣,“我接住了你,你可真是不幸运啊。”
微风吹过,那花瓣轻轻扬了尖,仿佛在说——我很幸运。
女子极为优雅地起身,慢悠悠地在这槐花树下跳上一舞,身段轻柔,在于槐花嬉戏,鸟儿们都被吸引来为她伴奏,灰色的毛绒绒野兔也从洞里钻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仿若人间精灵在盛舞。
她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但眉间满是忧愁。
“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找到你好久了,跟我回家!快点!!!”
奔跑而来的红衣女子脸上布满了汗水,有担忧,有雨过天晴的惊喜,有劫后余生的幸好。
动物们一欢而散,青衣女子笑了笑,没有回答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的话。
接着,后面传来几道男子的呼喊声:“妹妹,别跑了,你身子受不住。小心肚子里面的孩子。”
“孩子?”青衣女子歪了歪脑袋,又笑了,似乎有些自嘲。
原来,这也是我们见不到的原因之一,怕我伤害你的孩子。
“哼,是啊,你要当姨姨了,快回来,我们回家。”
“回家?”白溪竹脑海中浮现十七年的一幕幕被他们欺负,看不起,被骂怪物的景象,缓慢而坚定地摇头,“不。”
眼看着红衣女子背后出现的几道身影,白溪竹果断朝身后悬崖跑去,纵身一跃,千钧一发之际,白溪知抓住了她的衣袖。
“你别放手,我…我会带你回家。”白溪竹咬着牙,用尽全省力气拉着坠落的姐姐。
白溪竹麻木的眼中闪过一抹流光,很浅很淡。
“妹妹!你在干嘛?别管那个怪物了!!!快松手!危险!!!”
“白溪竹!你要还有点良知就自己下去!!!妹妹还怀着孕呢!!!”
“你简直就是个祸害!”
一同而来的太子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但碍于身份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来抱住自己的太子妃,想把她们一起拉上来。
白溪竹对上那四双冰冷而厌恶的双眼,仿佛在斥责她拖累了白溪竹。
算了,她累了。
衣帛唰地一声被钗子划断,她最终堕落深渊。
“不要——!!!”
“姐姐!!!!”
太子死死禁锢着想要抓住白溪竹的白溪知,一下一下亲吻额头,说着安抚的话语。
“别去,别去,不怕不怕……”
白溪竹释然般地闭上双眼,眼尾滴落一滴精泪。
你终于叫我一声姐姐了。
“啊呜——”
万兽齐齐哀鸣。
一只小白狐来到白溪知身边,安慰似地低哀几声。
“我……我没有姐姐了……”
千里外,云雾间的高峰上,参悟打坐的人募地睁开双眼,轻叹了口气:“白家人……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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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破旧的床榻上,衣衫褴褛的少女醒来,她的脸上还有未退的红晕,神色迷离,像是刚发完烧。
“我…我不是死了吗?这…这是哪儿?”白溪竹带着警惕环视了一番。
“吱吱”【小竹子,你的烧终于退了,吓死我们了。】
一只有白溪竹巴掌那么长的老鼠站在她的枕头边,还挺瘦的,不算胖。
“枝枝?你……我……”
转眼间看见木桌上的丰盛水果大餐,干净的鲜花,以及一些名贵的珠宝。
白溪竹呆住了,她这是回到了十四岁过生日这一天?
“呀呀——”【小竹子醒了?生日快乐呀小可爱】
乌鸦叔叔们送来的珍藏的珠宝,兔兔,鸟儿们送来的鲜花,水果,还有编织好的花环。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梦?
“咕噜咕噜”【小竹子的怎么这么一副表情?烧傻了吗?】
旁边的画眉给了刚刚说话的这只猫头鹰一翅膀,“呜…呜…呜”【你小子找打吗?】
白溪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弯了弯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