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本就洒脱,不受拘束,几息之间就想通了,笑着向他这位好妹妹讨饶,“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这大女侠的魅力!还未见面,居然就能让太后都对你产生好奇,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佩服佩服!”
显然,小燕子很吃这一套,当即拱了拱手,“嘿嘿,客气客气!”
尔康作为这群人中最懂“政治”的领头人,还是秉持着负责任的态度,把待会儿典礼上要注意的事项同紫薇和小燕子说了个清楚,尽量避免她们御前失仪。
除了她们俩,其余人也颇为认真地听着,这场大典,不容有失。
典礼上
小燕子果然没有辜负乾隆的信任,她安静地立在令妃身旁,默默地注视着远处的金红色轿辇。
即便此刻有数不清的忐忑和好奇,也都被她尽数压在肚子里,努力不表现出来。
心情同样复杂的人还有乾隆。
明明早上去漱芳斋时,他还是那个从容的布棋人,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他有绝对的自信下好这盘棋。
然而,随着那顶载着老佛爷的轿辇离他越来越近,他的情绪也由原本的平静变得越发惶恐、紧张。
脑子里突然浮现母亲临终前对他说的话――她说,以她的德行,其实是配不上如今所拥有的一切的,只是上天眷顾,让她拥有了像他这样优秀的儿子。
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他独自守着灵柩,望着满天星斗,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命这么漫长。
漫长到他熬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也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此后谁怜我,向前止任其。
往后余生,再也没有怜惜我的人了,以后的路只能我独自走了。
那颗坚强的心,终于在母亲走后,彻底失去了庇护的屏障。
然而,时间能够抚慰一切,二十几年的时光匆匆而过,他已经逐渐习惯没有母亲的日子了。
如今,搭载着母亲的轿辇就在眼前,乾隆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害怕多些,还是激动多些。
但即便他心乱如麻,面上也依旧看不出端倪――他嘴角挂着微笑,像往常一般,一手在前,一手背在身后。
然而,时不时轻捻扳指的右手,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慌乱。
只是,没人敢随意打量皇上,此刻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太后轿辇吸引,这点儿细微的小动作就更不会引人注目了。
乾隆不愧是拥有六十年执政经验的皇帝,哪怕此刻耳边“咚咚”的脉搏声响得如同擂鼓,面对着眼前“活生生”的母亲,他还是稳住心神,上前两步问候,“老佛爷,您此去五台山祈福,一待就是几个月,叫儿子挂念得很啊。”
哪个母亲不愿听到这样孝顺暖心的话呢?
更不用说这个儿子向来嘴甜,最会哄她开心。
太后慈爱地冲他笑了笑,“哀家在五台山是为大清祈福,算不得什么。倒是皇帝你,看上去清减了不少。”
扯到儿子的身体,她不免又多唠叨了两句,“虽说万事要以国事为重,但皇帝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啊。”
这样的话,她总挂在嘴边。甚至在她临终时,都劝他别太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