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石和阮白洁两人顺着走廊去往三楼。
还没走到门口,便见秦究与游惑一起从那个房间走出来。
游惑不知在想什么,看没看林秋石他们一眼。
见他们过来,秦究客气地点了一下头。
四人擦肩而过。
林秋石和阮白洁进入房间,秦究游惑则下了楼。
依旧满地鲜血,依旧是那没有收拾的尸体。
这一次林秋石的注意力放到了天花板上,他抬头,果不其然在天花板上看到了血液的痕迹,只是这痕迹……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黏在天花板上爬了过去。
大约是时间久了,天花板上的血迹同样冻结,但依稀可见滴落在地上的血渍。
林秋石看的头皮发麻,他真的不愿意去思考他第一次出现在三楼的时候,天花板上到底挂了个什么东西……而且从头到尾他们都还没发现。
阮白洁抬头看了天花板好久。
林秋石问她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天花板啊。”阮白洁说,“不然能看到啥,看到了星空和梦想?”
林秋石:“……”
她胆子也是真的大,看完天花板之后还去围观了一下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全程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兴奋。
直到林秋石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怕吗?”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很配合的开始嘤嘤嘤。
林秋石:“……别嘤嘤嘤了,你还吃不吃早饭?”
“吃吃吃。”阮白洁,“我也饿了。”
两人这才下楼。
众人早都吃完早饭,此时都守在客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们两个去哪儿了。”熊漆道,“就等你们了。”
阮白洁面对众人的注视,一点也不紧张,身姿轻盈的坐到了桌子旁边,端起碗就要吃早饭。
林秋石没有阮白洁那么厚的脸皮,把他头发上的血迹说了一下,还说在三楼的天花板上看到了某些奇怪的痕迹,说着看了两眼先他们进去的究惑两人。
众人听完之后脸色都不大好看,更有人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他们议论纷纷,说着昨晚死去的人和那些怪异的痕迹。
“吱呀——”
众人顿时收声,向声源处看去。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厚棉袄,手里提着盏油灯,慢慢吞吞的走进了大厅。
“早,”秦究彬彬有礼道,“您是?”
“你们好。”男人开口道,“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你们就是我请来帮忙的人吧?”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
“现在天冷了,我们村想造一口棺材,为来年做准备。”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就托你们给木匠帮帮忙了。”
一时间没人回答村长的话,村长似乎也不准备从他们这里获得什么回答。
他咳嗽了几声,便又提起了那盏摇摇晃晃的煤油灯,朝着屋外走去。
外面的雪虽然停了,可风还在继续刮着。呜呜的风声砸在门板上树梢上,乍一听去,好似人类的哀嚎。
游惑不禁想到吉普赛那个考场,虽然这里既没有黑婆也没有系统的监视,却是如出一辙的攸关生死。
“开始了。”熊漆轻轻的说了一句。
话语落下时,屋外刮起一阵大风,将半掩着的门吹开,重重砸在了墙壁上,咔擦一声,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门竟是被直接砸成了几块。
屋中众人一片寂静,秦究游惑两位也毫无开口的想法,最后还是熊漆先说话:“应该就是造棺材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屋子里却是有嚎哭声响起。
游惑转头看过去,是坐在旁边的一个男人情绪崩溃了。
之前他就注意到了,村长开门的时候,这人有些神经衰弱似的整个人一惊,村长说话的过程中更是时不时发抖。
“居然是这种难度的世界——我们怎么可能活的下去!谁会造棺材?我们会死的,我们会死在这里——”
熊漆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神色之间毫无动容。
情绪崩溃的男人咆哮着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进来就是十三个人,第一天就死了两个……这种难度,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好了!”熊漆不耐烦道,“你哭就不用死了?闹什么情绪,你以为自己是新人呢,看看人家新人的素质!”
这话导致游惑等人莫名其妙的被那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林秋石心想,原来心理素质太好也是错么。
不过那男人心态崩溃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有别于正常世界的异度空间,各种恐怖的预兆,使人很难保持冷静。
“先讨论一下到底要怎么做吧。”熊漆说,“村长说要造棺材,那钥匙肯定就是这个。”
林秋石道:“打扰一下,什么叫做钥匙?”
熊漆瞥了他一眼:“就是用来开门的东西,我们需要根据里面人物提供的线索,找到出去的那把钥匙,然后再找到一扇铁门就能离开这里。”
林秋石道:“有时间限制吗?”
熊漆冷笑:“当然是在人死光之前。”
原来如此。
秦究若有所思。
林秋石心下稍安,至少是有办法出去的,他最害怕的是那种无解的恐怖,逃不掉甩不脱,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线索是棺材。”熊漆看了下外面的天气,“我们先去找村里做木工活的人,问问情况。”
“好。”小柯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秋石举手:“我也想去。”
秦究突然道:“我也去。”
见游惑看过来,他笑着眨了眨眼。
熊漆无所谓的点头:“行。”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了整个团队的领导者,他吩咐道:“你们在楼里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时阮白洁走上前来,轻轻的拉住了林秋石的袖子,小声道:“我怕,我想和你在一起。”
虽然这姑娘个子的确挺高,完全没有小鸟依人的感觉,但奈何长得不错,到底是让人生出些许怜惜之感,林秋石点点头:“好吧,但是我不能保证自己能保护你的安全。”
阮白洁笑了:“没关系。”她撩起耳畔的发丝,“和你在一起就挺安心的。”
林秋石心想:姑娘,你挺会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