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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长月白尽

在我和燕霖成婚的第七年,陛下死了,燕霖登基。

  而登基后的第二日,便是封后大典。

  封我为后。

  我慢慢走向他,一步,又一步,他在上面笑着看着我,但却又不是在看我。

  走到最高处,他拉起我的手,说道:“从今以后,你便是皇后,只有你一人。”

  又是这句话,但现在,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我只能像之前那样认为:这万人冲破脑袋都想要的皇后之位,竟到我手里了。

  无限的光辉,却无一束是属于我的。

  ……

  为了以表孝心,燕霖祭奠先皇几日,(登基)大典之后过了几日才是迎贺新皇的宫宴。

  我在宫宴上,倒是觉得真是无聊。虽说先前也随燕霖参加过,但也没多待多久他便“关心”我带我回去了。

  但现在,必须坐到底,否则估计这个贤善淑德的名头就要丢。

  我独自一人居坐在高位,无聊的品茶,这倒也是我的一种爱好。

  但突然有个人向燕霖提议,打破了宁静。

  “陛下,听闻皇后娘娘一舞惊人,现下,可否让皇后娘娘为大家舞一曲?”

  不错,我也会舞蹈,那曲《塞外雪》虽说没有禾锦央的《惊鸿舞》厉害,但却也是一舞成名,惊艳长安。这也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却还是被禾锦央比了下去。

  他怕不是闲得想见见我的《塞外雪》?也好,正好展示我的舞技,或许,还能看到燕霖被我惊艳的表情。想想还有些兴奋。

  燕霖转头问我:“皇后可愿意?”

  “自是愿意。”

  “那便你来决定曲目吧。”燕霖向那人说道。

  “既然如此——”那人故意拖长音。

  我心想着其他曲目我也会,唯独禾锦央的《惊鸿舞》我学不来,也不想学,只要不是惊鸿,大概都没问题,但接下来,却印证了“怕什么来什么”这句话。

  那人故意拖长音,最后说道:“臣,想见识见识皇后娘娘跳一曲《惊鸿舞》,不知,皇后娘娘可否愿意?”

  我当即便瞪大眼睛,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敌意。我怒视着他,但这时候燕霖却说:“大可不必,《惊鸿舞》本就难学,长安上下也只有一人学会。不如欣赏欣赏皇后的《塞外雪》。”

  他说出口的一瞬间,那故意刁难我的大臣一下子愣了,随后便是皱着眉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当然,震惊在其中的人,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没想到燕霖会为我说话,还是说……他总算看清了我?但不管如何,我的心,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强烈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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