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老院,宫远徵立刻朝着郑南依贴了过来
宫远徵你的手痛吗?
郑南依微微摇摇头
郑南依宫子羽那个蠢货,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真没脑子!
郑南依眉毛紧锁,恨恨地说道
郑南依脑子不用就捐了,留给需要的人
宫远徵被郑南依的话逗笑了
宫远徵抬起手来,轻轻弹了弹额头
宫远徵这话倒是新鲜,似乎有点道理
玩笑后,宫远徵轻咳一声,正色到
宫远徵打算多久回来,长老都下令了,想我多久来接你。
郑南依不急,我知道回来的,也就这几天
宫远徵悄悄背过身,偷偷低语着:最好是知道。
郑南依回到女客院落,此刻人去楼空的院落显得格外冷清,她摇摇头,不想因为热闹的散去而感到片刻的寂寞,正准备上楼梯,就听见上官浅和云为衫二人回来了,也变驻足,转过身,听他们二人的谈话
上官浅看着前面转身看过来的少女,摇摇头,感叹道:
上官浅“几个时辰之前还热热闹闹的,但一转眼就只剩下我们三个。”
新娘人选尘埃落定,其他的人自然全数被送离了宫门。
上官浅“对了,”
上官浅“姜姑娘也已经痊愈,被送出宫门了。”
她听到下人们说了这件事,以为心软的云为衫会在意,结果云为衫却默不作声,仿佛事不关己,上官浅笑:
上官浅“我以为你会关心。”
云为衫没说话,是因为她正在观察。她抬起头,四处打量着,郑南依依然笑的得体,但她还是察觉到别院周围的树梢和屋顶都增加了很多暗哨和盯梢的人。宫尚角的安排自然是滴水不漏。云为衫给了上官浅一个眼色,等上官浅抬起头,正好看见自屋顶悄悄隐去,藏进阴影里的一个人。
下一秒,为了避嫌,上官浅故意说:
上官浅“坐了那么久,腰都要断了,我先睡了,大家也早点休息吧。”
音量不高不低,正好让四周那些藏着的人影听到。
云为衫却没有顺势为之,突然也提高音量说:
云为衫“可是我还想请二位妹妹聊会儿天呢,这么大的院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些害怕。”
上官浅心中一怔,有点吃不准她想干吗,只能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上官浅“南依妹妹可以的话,那自然是可以的。”
郑南依自然的走上前,搂着两位姐姐的手
郑南依“那我肯定是要来的。”
三人走向房间,上官浅关上门,转过身,脸色已经从刚刚的笑靥如花变得冷若冰霜。
上官浅“云为衫,你想干什么?”
云为衫难得看到她这样的反应
云为衫“你这么紧张?”
上官浅想到眼前的情势
上官浅“现在的局势还不明析吗?你属于宫子羽,我属于宫尚角,南依妹妹属于宫远徵,你我已成水火之势。这么多人看着,你我聊什么天?”
云为衫反问
云为衫“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浅不明所以:
上官浅“什么怎么办?”
云为衫“三日之后,当宫尚角带回关于我们身份的消息时,我们怎么办?”
云为衫眼神尖锐,但最后一句问话时又望向了郑南依
她回想起宫尚角的眼神,以他的为人,必定不会让她们有机可乘。
没想到,上官浅只是满不在乎地一笑
上官浅“等着他们无功而返就好了啊,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不是云为衫?”
云为衫脱口而出:
云为衫“我当然不......”
后面的内容还没出来,郑南依就先行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云为衫回过神来,对刚刚自己的莽撞有些后悔,幸好郑南依反应快,看着浅笑不语的上官浅,云为衫有了一丝警惕。
寒鸦肆曾经提醒过她,无论发生任何事,一定要坚守自己的身份,她就是云为衫。这情况自然也包括在同为无锋的上官浅面前。
郑南依云姐姐,我们打个赌,我赌你的身份没有问题。
上官浅顿时来了兴趣
上官浅哦,那赌注是什么?
郑南依拉过云为衫的手,郑重地说道
郑南依若我输了,便保你顺利出去,如何?
郑南依知道自己不会输,心中狂喜道,这个B装的真爽!
面对郑南依的赌注,云为衫有些着急
云为衫“妹妹恐怕要输了,我和寒鸦肆在梨溪镇袭击了云家小姐,冒充了她。”
上官浅似乎没有将她暴露一事放在心上,带着一丝脸上无所谓的笑容回道:
上官浅“那你还算幸运,南依妹妹会保你。”
云为衫不解:“那你呢?难道你真的是上官浅,大赋城的上官浅?”
上官浅淡定地点点头:
上官浅“对啊,我就是上官浅啊。”
她的语气,并不像隐瞒,也不是在坚持某个谎言,而真是有堂堂正正的身份。
云为衫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问
云为衫“那你怎么会是无锋的魅?”
上官浅面容松懈下来,眼神中多了一些同情:
上官浅“作为无锋,你对陌生人的信任真的多得有些愚蠢……”
云为衫“陌生人?谁?”
上官浅指了指自己:“我。”
云为衫被她戳中,眸色一变。
上官浅没有继续讥诮她,娓娓而谈:
上官浅“我从小就被家里送进无锋训练,但是逢年过节或者庙会、灯市,我都会回家,在众人面前露面,顺便趁着这几天,再安排几次城里大户人家的相亲。平日里家人都会安排一个身子虚弱的丫鬟假扮成我,隔着帘子,让不同的大夫上门号脉问诊,各种药方子也是不断送进我家,然后大堆大堆的药渣从家里丢出去。因此我可以凭借体弱身寒不宜外出的借口,长期待在无锋训练……”
她从容不迫地抚了抚额上的发丝,笑得荡漾,
上官浅“宫尚角就算拿着我的画像满城打听,得到的结果也就只有一个……我,就是上官浅,一个体弱多病不爱出门的上官浅。”
云为衫明白过来,难怪上官浅可以这样镇定,但她不能冒险。
云为衫“那你留下,我必须走。我不能冒险。”
上官浅讶异:
上官浅“郑南依不是说了保你吗?这么急干吗?舍不得你的好妹妹涉险?”
云为衫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上官浅提议道:
上官浅“我要是你,我就赌,赌无锋把宝压在你身上还是压在那个已经暴露身亡的郑二小姐身上。”
郑南依若我是无锋,必然会把你们的身份处理的干干净净的。谁都不是傻子,宫门不是,无锋也不可能是。所以姐姐放宽心吧,既然我敢跟你赌,不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百分之九十九是有的。不如再信我一会,好好安寝,若事有败露,妹妹会替你想办法。
上官浅继续道
上官浅“我的任务是接近宫尚角,而郑二小姐的任务应该和你是一样的……如今郑二小姐已经死了,所以,接近执刃的任务只剩下你可以完成。如果无锋不希望这条线断掉的话,我想,他们会想办法在梨溪镇坐实你的身份……对无锋来说,只有他们不想做的事,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郑南依将杯中的茶喝干净,站起身来整理衣服,说道
郑南依姐姐,大可放宽心,上官姐姐,夜深了,咱们也走吧。
云为衫的心神在谈话后定了定,既然郑南依都这么说了,应该没有问题,不知道为什么,云为衫觉得郑南依一直紧紧握着他们人生的走向,若是友,那是最好不过的,可能在云为衫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地方,他下意识的认为郑南依是友,并且相信她的话
月夜,皎白的光辉带着淡淡的孤寂,似乎空气中尚有一丝香烛气味还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