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夫!”
几个侍卫连忙拦住焦急的人群,领头的将沈月华打横抱起,高声说道,“各位让一让!上官大夫有伤在身,这几天就不便给大家看病了。”
说着,让手下开辟出条道路,从人群中挤过。
沈月华不动声色的拉了拉侍卫的衣服,侍卫心领神会地放慢脚步。
只见沈月华像是悠悠转醒,百姓还没来得及欢呼,沈月华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倒在侍卫怀里,面色苍白,像是下一秒就要随风去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停住了手上推搡的动作,这一片一下子安静的不像话。
侍卫演技极好,他两眼猩红,紧抱着沈月华冲向城主府,“上官大夫!您挺住,城里的百姓需要您!”
几个负责拦着百姓的侍卫也演技爆发,小声议论道,“据说上官大夫被歹徒所伤,那歹徒的剑上有毒,上官大夫她……”
“哎,即使这样,上官大夫还一心记挂着百姓,为什么好人却没有好报呢?”
一旁的百姓听了,什么,上官大夫命不久矣了!
回到城主府,沈月华利落的下地,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
沈云在府里等候已久,上前拉住妹妹的手,“你这回吐了这么多血,还怀着孩子,我可得给你好好补补。”
“那就谢谢阿姐啦。”沈月华摇着沈云的胳膊,撒娇道。
“你这一出戏下去,不出半天,这城里定满是你的流言。”沈云拿出手帕,给妹妹擦拭嘴角的血迹,“流言这种东西最难掌握,指不定最后传成什么样了。”
灯盏摇曳,沈月华垂下眼眸,“越离谱越好,这样才能影响他的判断。”
快马加鞭,昼夜不舍,不过三日,宫尚角就一路南下,顺着调查到的线索,到了太阴城。
宫尚角三人一袭黑衣,气质冷肃,城中百姓自觉避开三人,行成一条通路。
“木一,你去安排一下住处。”宫尚角看着周围低下头的百姓,回头对木一道。
说完,带着木二走进一家成衣铺。
“这位公子可真是丰神俊朗,是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我们这店包您满意。”店里的掌柜见二人卓越不凡,连忙迎了上来。
宫尚角连样衣都没看,随手指了两件低调的衣服,“就这两件。”
他说罢,余光瞥见一块粉蓝色的绸布,仔细打量片刻,宫尚角道,“做件女式罗裙,用这块布料。”
“这位公子眼光可真好,这可是刚进的新布料,拿来送家中女眷是再好不过了。”
掌柜利落地拿下布料,道,“那这尺寸……”
宫尚角垂眸,手指微微摩挲,像是在回忆女人白皙光滑的皮肤。
他瞥了一眼木二,没有直接说给掌柜,而是拿出纸笔,欻欻几下写下尺寸。
“得嘞,公子您哪天要,我们一般是三天后交衣服,要是您着急的话,我们可以提前给您做,不过嘛……”
宫尚角换好衣服出来,拽了拽腰带,看也没看掌柜,道,“我明天中午派人来取,钱不是问题,但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浪费这块料子。”
“上官大夫,城门口的侍卫说今天城里来了以为气质不凡的公子,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护卫。”
沈月华若有所思,“那公子长什么样子?”
“说是星眉剑目,冷若寒霜,看人一副……”侍女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说。
“哦,你犹豫什么。”沈月华放下药碗,吞了颗蜜饯,打趣道。
“看人一副看死人的模样。”侍女低头道。
沈月华被逗笑了,没想到即使宫门隐患消失,角公子还是如此,“那就是我要等的人了,你派人在他们附近煽动流言,在必要的时候适时引导。”
沈月华细长的手指划过药碗边缘,“就说,听说上官大夫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有了身孕,近来又受了伤,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