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旗:(面色苍白,神色涣散道)殷大人。
殷祁(搭在扶手的手一紧)稍安勿躁,切勿多言。
沈逸一双黝黑的眼眸犀利的落在狼狈不堪的张总旗身上,不染而珠的唇露出一抹近似残忍的笑容。
殷祁依旧悠哉的品着茶,缄默不语,那双冰冻冷酷的眼底隐隐透着精光 又说泛着令人难以捉摸的讳莫之意。
沈逸(意味深长)殷大人,张总旗潜入我东厂昭狱劫囚,应当如何处置才好?
殷祁沈提督想做什么,还会估计旁人的意见吗?
沈逸自然不会,但本座还是想听听你们北镇抚司的想法。
殷祁沈提督如果肯将张总旗交由三法司来处理,也未尝不可。
沈逸(挑了挑眉)放虎归山,亏你说的出口。
殷祁沈提督多虑了,张总旗即已犯了大忌,三司法自然会依法定罪。
沈逸殷大人,本座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听不进什么漂亮话,也入不得耳。
沈逸近年来,北镇抚司与我东厂明争暗斗从未间断,可以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沈逸现在再来说这些,未免显得冠冕堂皇。
殷祁不管如何相斗,都是在为皇上效力,沈提督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沈逸(冷笑的转动左手的扳指道)话是没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你说伤的那一方会是谁?
殷祁那全凭个人本事。
张总旗:(奄奄一息道)殷大人,咳咳,我已是个……废人了,你弃了我吧。
殷祁(起身来到张总旗身边)你好像快不行了。
张总旗:(虚浮一笑)那……便给属下一个痛快吧。
殷祁(略略垂下眼眸)我会安排好你的家人,一路走好。
话落,殷旗手起刀落,一击毙命,从头到尾都未有一丝表情。
沈逸殷大人做事还是这般果决,杀一个对你衷心无比的心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殷祁(拿出手帕,微微擦拭脸上的血迹)我想,他更愿意死在我手里。
沈逸(斜了一眼趴在殷祁的脚边凶神恶煞,呲牙外露的狗)这条狗,好像跟在你身边很多年了。
沈逸还是那么的凶猛强悍,一点都没变。
沈逸不过畜牲终究是畜牲,还是小心点好,万一哪天发疯咬了你,可就麻烦了。
殷祁面色瞬间弥漫着透骨的寒意,眼峰如刀刃般与沈逸四目相对,薄凉的瞳孔里藏匿着丝丝缭绕的黑气。
注满了显而易见的愤怒。
沈逸满意的勾起嘴角,他知道这句话刺痛了殷祁,他就是要让他清醒的明白他与他脚边的狗没区别。
可他们有着太多相似之处,相似到彼此憎恶难以容忍对方的纯在。
察觉到主人的不快,趴在地上的狗登时站了起来,双眼盛红,满身的毛发跟跟竖立起来,咆哮声震耳欲聋。
好似要把眼前的人撕碎一般。
殷祁(厉声)冥,退下。
冥,得到命令还是保持高度对战的准备,但却没有发动攻击,则是退到了殷祁的身后。
沈逸(迎上目光,岿然不动)万指挥使倘若知道他的心腹与他痛恨之人来往密切,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