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的几幅字画堪称行云流水,妙笔丹青,看来这个太监倒是个醉心风雅之士。
字画下方还摆放了几把镶着玉石的宝剑,当真是挥金如土,柳七月不惊感叹一句“有钱,简直是珠围翠绕。”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沈逸便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俯身坐在太师椅上,伸手端过茶盏抿了一口。
沈逸(面无表情)来了。
余司彩(拉过柳七月的手)是啊,你不去接新娘子,我只好亲自送来了。
沈逸瞄了一眼一身红嫁衣的柳七月没说话,手指只是在桌子上哒哒的敲着,眼神深沉如海。
让人看不懂其中的情绪。
余司彩(上前给沈逸续了一杯茶)现在人已经来了,是不是该准备拜堂了。
沈逸拜堂就免了吧,不过是个过场而已。
余司彩……好吧。
余司彩(把秤杆递了过去)那盖头总归是要揭的吧?
沈逸接过秤杆,神情骤冷且顺速的揭开盖头,由于力度过大,柳七月满头的珠钗慌乱间碰到了眼睛。
柳七月的眼睛如蝴蝶的翅膀,接连扑闪了几下,水润微红的眼眸动了动,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沈逸。
只这一眼,她便陷了他深邃满是风华的眼涡中,淡漠皎皎如月的双眼,潋滟着不然纤尘的神采,她从未见过容貌和气势如此俊逸绝伦的男子。
甚至忽略了他满身阴戾骇人的气势,只感叹这双眼睛太有魔力,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这明明就是一个姿容入画,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怎么偏偏就是个太监呢。
柳七月在心里不住的为之震撼可惜。
余司彩七月,快见过沈提督。
柳七月……。
余司彩(狐疑道)七月?
柳七月(回过神来)啊……?
余司彩(蹙眉道)想什么呢?快见过提督。
柳七月(敛衣行礼,双颊嫣红,梨涡浅浅的低下头)七月见过相公。
沈逸听到“相公”二字陷些从椅子上摔下来,霎时间如一道惊雷闪过,他额角青筋跳了跳。
不自在的拿起手帕掩唇轻轻擦拭。
眉心骤拧,虽面不改色,但心下早激漾如烟海汹涌而至,惊然抬眸看去,这女人方才叫他什么?
相公?
此时的沈逸心里很微妙的滋生出一丝莫名的感觉,好像这声“相公”真的可以弥补他失去的男儿尊严一般。
沈逸飞凝眸注视柳七月软惜娇羞的样子,身着嫁衣,身姿轻盈娇小,脸上薄施粉黛,微微透着桃红。
清澈的眼瞳里盛满了盈盈的星光,亮的极为刺眼。
像绽放色彩斑斓的烟花一般绚丽,摇曳着璀璨的光晕,她的容貌算不上美,却天生拥有一双笑眼,即灵动又喜气,明媚嫣然。
那日柳七月脸肿的不成样子,未想到是这般如花似玉少女,只是给沈逸再美的女人又有何用?
沈逸心里不免有些烦躁,脸也瞬间冷了几分。
沈逸(声冷清冽)嗯。
柳七月盈盈起身,侧首望向沈逸的神情像是很嫌弃的样子。
柳七月本抱着献媚讨好的热情,却被沈逸冷冷的像冰雨一样的态度悉数浇灭,连一缕火苗都未能燃气。
柳七月心里不免腹诽,她真的有那么差嘛。
孔泽皇上口谕,恭喜沈提督喜得佳人,朕特赐合卺酒一壶,愿你二人琴瑟和鸣,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