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颤抖着，张念年慢慢移动自己对身体，每动一下，嘴里呕出的血就多一分，明显的块状物体掺在血色当中。
艰难的往嘴里塞了药丸，张念年感觉自己也要完了。
不愧是能把什么汪汪叫忽悠成瘸子的玩意，真是毫无底线，背后偷袭他。
世界意识沉默了，祂还是低估了那个家伙的力量，这是第几次了。
它们两个相互抗衡抵消，现在看来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嚣张。
模糊的身体跟折射出来的光线一样，忽闪的出现在张念年跟前，张念年没有力气抬头看它，只是有点蔫的耸搭着眼皮。
“你要死了。”不懂人情世故的世界意识非常真诚的说道。
“咳咳咳。”张念年咳出惊天动地的声音，这叫什么话，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吗！
忒不会说话了！
“我谢谢你哦，提醒我~”张念年皮笑肉不笑。
“不客气。”
你能不能滚——小嘴跟摸了开塞露一样，不会说话就当哑巴啊！
气的张大长老面红耳赤，一个激动吐出一大口血，白色的衣服跟血染出来的一样，滴滴答答的，血流出斑驳蜿蜒的痕迹。
世界意识好像意识到不对劲，挠挠脑袋：“要不你留个遗言？”
张念年左摸右摸，该死的玩意，他刀呢！
就你长嘴了是吧？
“快说，我能留点什么玩意。”内心暴躁，但是张念年面上不显，格外敏锐的从世界意识的话里捕捉到了异样。
他还能留东西？
这就有说法了，张念年不是什么顽固的老东西，他潮着呢，它死了，这个家伙还让他留东西，这不明摆着他还能活吗！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活“张念年”依然存在，但是现在的张念年死亡。
张念年的记号只有自己知道，张家如果被汪家渗透，那就意味这内部流通的暗号可能被泄露。
那样他在留东西，就没有意义了。
眼睛一转，张念年就有了心思。
他怎么就不能留在这里呢，舔着唇角的血色，张念年幽幽的在世界意识模糊的身形上打量。
张念年的想法一说出口，就遭到了世界意识的拒绝：“不行，一个世界不可能出现两个自己，哪怕未来的你来到这里，这也是相悖的”。
张念年笑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还……”
“你都能存在，我的灵魂和意识怎么就不能存在，世界相悖我当然知道，我死了就不存在这个悖论。”张念年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
世界意识看疯子一样看着张念年：“我不可能杀了你。”
所以你要慢慢等待死亡的到来，这样才不算祂插手因果，张念年的意识也能理所应当的留下。
否则它寻着祂力量的残留，就会毁了张念年。
“这现在这身体又撑不了多久，到时候你给我整个棺材，把我放里面就行了。”张念年随意道。
死亡是张家的孩子学习的最深的一课。
再者说了，他讨厌的只是无意义的死亡，这一次不算，他的死亡如果可以换来族长和一些人的前路坦荡，那就是有意义的。
张念年没有那么高尚，他有自己的私心。
死亡对他来说更像一种消除记忆的人生重启。
就像游戏一样。
而他就是那个寻找漏洞的破局者。
世界意识模糊的脸愣是挤出狐疑的神色：“你都死了，要棺材干什么？”
张念年：这嘴怎么不缝上！
死了怎么了，死了他就不能要个棺材是吧，你是想等我死了之后，以后来的张念年把我当鬼驱了是吧！
“废什么话，让你留就留，你都被那东西钻成筛子了，还管那么多。”张念年有气无力的捂着伤口。
“还有，烛九阴的内丹给我留着，我死后，意识封在棺材了就行了。”
说完，张念年就阖上眼睑，拒绝说话。
没别的，他怕自己被气死。
世界意识想到张念年这个家伙一些奇怪的名声，想了想，还是沉默了。
它说不过他。
哼，不跟死人计较……
咣当一声，张念年差点被一个巨大的青铜棺材给砸中脚，烛九阴扭动身体，又是几个人型物体滑进来。
“你悠着点，它要是发现了，这一次可就白死了。”世界意识提醒他。
张念年一点也不担心。
“ 它之所以能干扰我们的行动，无非是因为‘我’身体的存在，活着的人永远在它的感应当中。”
“烛九阴不一样，活了百千年，有它的灵性干扰，再加上我身体的死亡，它只会以为我的无能导致死亡，它很高傲的。”
“死亡的人，不配让它放在眼里。”张念年偏头充祂一笑：“我是人，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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