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操纵，不可逃脱的命运

张起灵，每一个字眼都凝结着血泪。

似乎每听到一次这个称呼，张念年总觉得格外的刺耳。

浑身的血液就像被风雪冻结一样，寒风刺骨。

张念年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总会想，真的有人的命运会被操控吗？

那个时候他总是抱着嘲笑和玩弄的心态，怎么可能！

可是现在，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似乎就是那样。

被操纵着，失去记忆也不能逃脱一身的枷锁。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失忆的，满身伤痕，仍然强大的，善良的张起灵。

他们需要一个，失去父亲母亲，被人收养，扔到泗水古城当血包的张起灵，似乎连那三日的静寂和内心的茫然悲痛，都成了一串冰冷的描述。

这辈子的颠沛流离，是不是早就被人定下了结局，是不是那个张家采花使和白玛的结局也只是一笔带过的？

会不会，只是为了安排一个合理的出场方式。

张念年的脑子很混乱。

不，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手心的伤口很快的愈合，又钻出鲜血，顺着指缝流出鼻尖嗅出血腥味。

他的小官，为什么那么苦。

所以，他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看着自己的双手，张念年突然感觉很无力，他真的能更改这个世界的变化，就像痴人说梦一样。

世界的力量何其之大。

“宿主，你还有我”。系统感觉到张念年的心绪不宁，出声。

“你的出现和他们的接触已经开始改变。”系统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张念年暗淡的瞳孔忽然一亮，就像溺水的求生者，抓住了浮木一样。

没错，他也是张家人，但是他能接触族长，除了一开始的窥视，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可以的……

“不能原谅。”

他不能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张家，族长也不会，他永远不应该原谅张家。

或许带着罪名去度过这一生，能否减轻他们心中的愧疚，就这样吧。

藏在暗处，默默关注族长，替他解决麻烦。

闭了闭眼，张念年宣判他们的罪孽。

永远不会原谅。

张家的所有人，就应该这样背负罪名，去做族长手中的一把刀，替他解决一路上的污秽，给他扫出一片坦荡大道。

张海中和张海南不敢说话。

他们有预感，如果他们敢说一句反驳的话，那么这位长老捏碎的就是他们的脑袋和脖子。

永远不要试图尝试，惹怒一个刑堂长老的怒火，张家的刑法百分之八十出自他手。

那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数清的数字，和堆积如山的人命尝试出来的。

哪怕他在温润如玉，那也是刑堂的长老，是张家最锋利的一把刀。

不见血不归鞘。

“三天后，让张家能主事的人来这家茶楼见我。”

“来不了的，打电话也得听着，如果有拒绝的，张家多一个少一个都没有关系，现在能力出色的人还是很多的，顶得上岗位的，我相信一定都不少。”

张念年含笑看着他们。

语气很平和，灯光也格外温柔。

两人点点头，不敢拒绝张念年的话。

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

张海中觉得张家终于迎来了改变，一个百年前的铁血手段的人，一个可以接近族长的人。

张念年理了理长衫，拿着帕子擦干手上的血迹。

该回家了，小官有没有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