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真正靠近你

翌日清晨，珊瑚把小夭唤醒：“王姬，再喝一碗醒酒汤吧。”小夭睡眼惺忪，轻轻地哦了一声。

苗圃赶紧扶小夭起来：“王姬，昨晚的事还记得吗？”小夭接过珊瑚手中的醒酒汤，喝了一口：“昨晚和玱玹哥哥喝酒，喝着喝着脑子昏昏沉沉，后面的谈话有些记不清了。有什么关键的话，我没听到吗？”

苗圃神色有些慌张，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一些：“只是兄妹之间的惺惺相惜。”

这时，听到门外玱玹的声音：“妹妹，还在睡吗？”

“已经醒了，哥哥进来吧。”小夭回道。

“有事和你说，丰隆说家里催得紧，想尽快完婚，想问问你的想法。”玱玹等待小夭的回答，带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期待。

小夭反问道：“哥哥认为我该嫁给丰隆吗？”

“你自己的心意，我可做不了主，你得自己想好，到底想不想嫁给丰隆。不要为了帮助我，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哥哥已经不幸福了，我只求小夭能幸福，咱们两个人至少有一个人得开心。”玱玹坐在床边，握着小夭的手。

小夭眼神无光，表情木讷：“丰隆有才干，肯为了我，不再娶其他女人，还答应我，可以在赤水开一个医馆，似乎是我最好的归宿了。”

玱玹眼里的光暗下来，他嫉妒每个可能和小夭在一起的男人，这种心情现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是，小夭只把他当哥哥。

玱玹两边的嘴角微微翘起，像一弯新月：“你问问师父吧，我没有意见。”

小夭给高辛父王传信，高辛王说，婚姻是大事，让她彻底考虑清楚。

小夭又找玱玹一起商量：“哥哥，我现在的心已经死了，我感觉选谁都行，只要他能给我想要的安稳和唯一。”

“这大荒的好男儿这么多，任你挑选，咱们可得好好选，当时你为了让我得到丰隆的助力，和他订了亲，感觉没有考虑好。”玱玹顿了顿，言辞恳切，“你可以考虑一下你周围的人，还有更合适的不，好好想。”

“哥哥，你……”小夭略有所思。

玱玹迫不及待地打断她：“你说，我？”

“哥哥，你给我一些备选项。”小夭接着说。

玱玹的身体一僵，心里咯噔一跳，他怎么会脑子里蒙了猪油，认为小夭会说，哥哥，你可以吗？

“我看你和九头妖交情匪浅，还有那个叫防风邶的小子，你整日和他一起玩乐。”玱玹说到这里，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怎么听着一股子醋味呢？好哥哥，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爱情这种东西并不可靠，而我确信哥哥是我的依靠。”小夭靠在玱玹的肩膀上，他顺势搂住她的肩膀，“相柳对我的好，都是一笔笔的交易，而且我们的立场不同。而防风邶是一个浪荡公子，他的情话都是糊弄小姑娘的，我可不吃这一套。”

“哥哥，我决定了，就嫁给丰隆吧，的确目前他是我的最优选择，既然爱情这种东西不可靠，不如当盟友，还能成为哥哥的助力。哥哥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感觉这样虽然没有爱情的甜蜜，也来得踏实。”小夭想劝哥哥开心些。

“好吧，我没有反驳你的理由，既然想好了，就这样吧。”语气里带着无奈和不甘，可那又怎样，就算小夭放弃了爱情，也看不到他的存在，他又在试探些什么，开始感觉哥哥的这个身份禁锢了他，头一次厌恶这个身份。明明他和小夭靠得很近，又被推得很远。

“我带你去荡秋千吧，我好怀念我们小时候。”玱玹说道。

“好啊，好想回到那个时候，有哥哥，还有娘亲和外婆。”小夭陷入一片遐想。

他们手牵着手，来到凤凰树下，小夭坐在秋千架上，玱玹推着他越荡越高。

细碎的阳光裹着凤凰花的甜香，和童年的回忆相互交织，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蝉儿的鸣叫，让夏季显得更加有活力，她仿佛又听到了孩童时的欢声笑语。

玱玹看着小夭入神，一双杏眼像灵动的水波，令人心神荡漾；唇珠犹如若木花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要含在嘴里；细长的脖颈，在此刻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感。他伸手抓住小夭的头发，在指尖缠绕着，身体慢慢靠近小夭的后背。

“娘亲，我想吃青艾糕了。”小夭说完后，发觉自己刚才恍惚了。

“哥哥给你做，小时候你会因为只剩一块青艾糕，而舍不得吃，现在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玱玹的嘴唇靠近小夭的耳畔，温热的气息缠绵在微红的耳垂。

“好呀。”小夭此刻忘记悲伤，声音像铜铃脆响，泉水叮咚。玱玹的心无限地下陷，小心翼翼地隐藏，却在此刻如洪水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