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傍晚，哑巴陪少爷出门买马。

这几日都在颠簸，下午总算睡了个好觉。少爷在马厩里和马贩子挑马，哑巴跟在一旁。

哑巴的心思游神天外，没听少爷和马贩子谈了什么，少爷忽然揽住他的肩膀，可把哑巴吓了一跳。少爷对马贩说：“要健壮些的，跑得不够快不打紧。我朋友不会骑马，我们二人同骑，马儿要不吃力才好。”

马贩子连连应下。

哑巴抬眼偷看少爷，少爷原在侧头与马贩交流，却不知怎么忽然回过头和哑巴对视上，少爷对哑巴侧头一笑。

哑巴慌忙移开视线，心里头的小鹿几乎要把胸膛撞破般悸动。少爷生了双桃花眼，望着人的时候总是说不出的深情。少爷的手还搭在哑巴肩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哑巴感受到少爷手心的温热。

哑巴想起下午温热的吻。

她不知所措地攀着少爷的肩，红唇微张，少爷的舌头灵巧地勾着他，呼出的热气氤氲。哑巴眼底起了一层水雾，半垂着眸子予取予求。

“好，就它了。”

耳边传来少爷爽朗的声音，少爷和马贩子达成协议。少爷让马贩子把马匹送到客栈马棚里，又和马贩商量了些马匹的细则，便带着哑巴离开。

回到街上天色已晚，却仍然人头攒动。少爷对哑巴说：“今天中秋，去逛逛吧。”

哑巴点头。

街道两旁的道路上挂着许多灯笼，商铺灯火通明，小贩络绎不绝。哑巴和少爷越往前走越拥挤，大多是年轻男女，趁着中秋出来约会。

一个小朋友逆着人流往前冲，猛的撞在哑巴身上，哑巴侧退踉跄两步，和少爷中间涌过许多人。

少爷高声喊哑巴的名字，哑巴踮起脚才看到少爷在哪，少爷挤了一会才回到哑巴身旁。

少爷朝哑巴伸出手：“要牵手吗？”

哑巴低头看少爷白晃晃的掌心，犹豫地把手放在少爷的手上，少爷手指蜷缩，和哑巴十指相扣。

哑巴心里一动，也用力扣住少爷的手。

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处静谧的地方，这也像前街般挂满了灯笼，少爷牵着哑巴，随手指了一个灯笼上的字谜问哑巴。

哑巴认真的看谜面。

三水压倒山

哑巴想了一会，苦恼地摇头。

灯笼淡黄光透过灯笼纸，柔和的映在哑巴脸上，少爷笑着说：“再想想，猜对了送你个礼物。”

哑巴皱着眉，看了看少爷，又看了看谜面。或许是少爷礼物诱惑，哑巴想到了，他在少爷的掌心写下谜底。

少爷说：“礼物。”然后俯下身子亲了哑巴的脸颊，哑巴转过头，捂住少爷亲过的地方，瞪着眼睛慌张的望着少爷。

脸颊不可遏制的红透了。

少爷勾起唇角，身体靠近哑巴，在哑巴耳旁低声诱惑：“还要再亲一下吗？”

两个人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哑巴紧张地咽口水，眼睛不停地飘忽乱看，不敢和少爷对视。

少爷很耐心，等待哑巴给予他答案。

最后，哑巴抬头看向少爷，点头。哑巴皮肤白，两颊升起的酡红让他染了几分娇媚休息了。少爷和哑巴只能顺着墙绕道，从后院进去。

夜已经深了，路上没有一点烛火，只能依靠月光看路，所幸今夜没有乌云遮月，月光照着也算明亮。

忽然，在暗处传来一声缓慢细微的出鞘声，随着夜风缓缓吹来。

少爷敏锐地伸手拦在哑巴身前，皱眉警惕地观察着附近。

那人轻笑一声，从暗处走出，剑刃在月光下透着令人胆颤的寒光。他剥下披风的帽子，脸上有一道还未痊愈的伤疤，从眼睑一直到下颚，看起来狰狞又吓人。

哑巴紧张的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少爷，手抓着少爷的衣袖，担心少爷会再次受伤。

少爷低声对哑巴说：“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