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着铜镜,在左侧脸颊上滑了一小刀,伤口处的血液不停的涌出,像是一条红色的小溪,让人心惊胆战。不慌不忙拿出一个小瓶子,捏了点粉末抹上,瞬间止血了。
谢罗依一动不动的坐着,嘴巴微微张开,端汤匙的手僵在空中,噗通一声掉进碗里,随即反应过来,尖叫:“你在干什么!用不用这么拼啊!”
她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抓着我的手碎碎念,“不要了,这钱不要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这都下得去手。”
“那哪能啊,这不白割了,安啦,我有办法恢复原状的,这样比较真实一点,不过这伤口是不是有点小。”
“不小了不小了,这样就是毁容了。”她倔强的不肯放开我的手,生怕我再来一刀左右对称,在我的再三保证下才撅着小嘴放开。
这时,外头的翠果发出一声鸣叫,似乎带着喜悦,这是发现什么了?
我们推门而出,两位少年站在不远处,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抓着鸡奄奄一息。
谢罗依一看炸了,刚刚心疼的情绪抛掷脑后,吼道:“你抓我家母鸡干嘛,快放开!”
陈慕言的手一颤,手里的鸡跌落在地上,咯咯叫了一声,彻底咽了气,他百口莫辩,“不是,是这只鸡非要啄我,我是正当防卫才......”
谢罗依根本听不进去,这可是唯一一只会下蛋的母鸡啊,抄起扫把就往他身上砸去。
“不是姑娘,你听我解释……”
我看着莫云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身边,开口道:“没事,还吃了一顿饭,安全的嘞。”
他皱起眉头,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脸上的伤口,冷冷道:“谁干的?”
“我呀。”
莫云峥:?
“收起你那眼神,我没有自虐倾向。”
莫云峥随后笑出了声:“你个没良心的,我找了你一早上,你在这里吃喝的喝辣的?”
“你想太多了,话说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他的眼神轻轻扫过银镯,说道:“我能感应到它的位置。”
我点点头,不再多问,想着要紧的事,赶紧招呼另外两个人。
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下。
哪怕陈慕言答应赔偿她好多只母鸡,但谢罗依依旧不待见他,哼的一声别过头去。
“我要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心的?之前马老汉偷鸡的时候也说会赔,到现在都没见个影,我师傅傻,我可不傻!”
“姑娘,这样,这个是我的玉牌,你拿到钱庄上取钱,你想买多少母鸡都行,我决不骗人。”陈慕言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谢罗依接过那翡翠玉牌,上面刻着一个繁体字的‘陈’,她眯着眼睛,手里掂了掂重量,说道:“放心,我也不占你便宜,买完三只我就给你送过去,或者你去珍馐楼找我,谢罗依。”
谢罗依走在前头带路,我悄悄拉拉她的袖子,问道:“你不认识那个人吗?知不知道那玉牌上写的字是什么啊?”
“不认识啊,我没上过学堂。”
“……”我真该死。
她朝我投来疑问的目光,我扯了扯嘴角,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句:“他是陈家的公子。”
谢罗依再次恍然大悟,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靠近我的耳朵说道:“那他肯定很富有,我刚刚还在想要他赔偿三只的价格是不是太贵了,这样我就没负担了。”
“哈哈哈,你可真幽默。”我凝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无语。
重点是这个吗?人家没把你押进牢房的不错了!
谢罗依领我们走小路,经历了几次左拐加右拐,最后拐到一条官道上。
她转头对我说:“祁姐姐,我就送到这儿了,我还得去交差,完事他们回去核对完成情况,最后才会结尾款,这期间说不定会花上个几天。”
我不在意的点点头,坚定的看着她:“我相信你!”
如果能拿到钱最好啦,其实内心是比较想知道是谁花大价钱要我毁容的。